【案例4】
来访者,女,三十九岁。
她对前两个咨询师不满,要求转诊。
她童年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大事,让她失去了父亲和姐姐。母亲彻底崩溃。从此,她多次受到性虐待。
来的时候,正在服用抗抑郁药物,经常因为自杀的行为,被送到医院。她经常给自己的咨询师打电话。
前面的咨询师为了她设置了严格的界限。我反其道而行,允许在我们之间发展关系和治疗同盟。有一次,我到外地休假的时候,我还主动给她打电话,问她的情况好不好。她被我打动了。从此,自杀的想法再也没有出现过,药物也停了,生活的好几个方面都开始转向积极的方向。
半年后,治疗结束,她给我写了一封信:
我常想起我们的治疗,这是我无法忘记的。我想起,我在你的咨询室里坐着,在给你说一些事情,你在听。我想起,你旅游的时候,还专门给我打来电话问候我。我想起,有一次,你专门开车回咨询室,找我的电话号码。每次,我给你电话留言,你都会打回来。这些,并不都有用,但是我感到你的存在。这正是一个小女孩希望从爸爸那里得到的,这就是我生活中缺少的东西,是我一直都非常渴望的。终于,在我三十九岁的时候,有人给了我……我高兴坏了,我终于体会到了,当有人这样对我的时候,是什么样的感觉。这是你给我的最好的礼物。
【案例5】
来访者,女,二十八岁,家庭主妇。
从十多岁开始,她就开始治疗。她还因为吸毒和厌食症治疗过。很多次去医院,是因为她吃药自杀。
最近这次,她是因为抑郁,她觉得自己没有能力处理人际关系。有时候,她会变成别人的出气筒;有时候,她会做出不合时宜的事情,失去控制。治疗了两年。咨询师非常有名,特别是在人格障碍方面很有影响。两年中,她的生活发生了很多变化,当了妈妈,有了宗教信仰,和最好的朋友分手。但是她觉得不满意,决定结束治疗。一方面是因为她觉得没有任何改变,另一方面是因为有一次,咨询师建议她暂时不要去教书,说她还没有能力搞好人际关系,这让她很生气,让她又一次证明自己是无能的。
最后,她的一个教友帮她联系,转到我这里来。
最初在我们的谈话中,能明显地感受到她的强大的防御,治疗进展很艰难。
片段:
来访者(来咨询室之前,电话,怯生生):我还是没找到人帮我照看孩子,我能不能带孩子一起来?会不会有问题?
咨询师:没问题,我也有个孩子,和你的差不多大。
有了孩子在咨询室里,她发现自己能轻松地想起咨询室之外的生活。
来访者:有一次,也是因为孩子的事情,咨询师不让我带孩子过去,我们取消了一次治疗。我不喜欢让保姆带我的孩子。
咨询师:没问题,如果你愿意,以后你都可以带着女儿来。
这是治疗的一个转折点。她的态度不再紧张,开始放松。从此,她对治疗的态度明显变得积极起来了。
后来,她给我谈了当母亲和信教给她带来的快乐和责任,让她感到自己有能力,感到了自尊。她和好朋友分手,是因为朋友总是抓住机会嘲笑、奚落她。虽然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挺伤心的,但是她还是为自己能这么做而感到自豪。
【案例6】
来访者,女,五十三岁。
经过多年的治疗,已经慢慢摆脱了孤独的感觉,从自杀的想法中走出来了。在对我感谢之后,又突然复发。
某次治疗,我迟到了十几分钟,她表现出生气和痛苦,但什么都不说。
我温和但是坚定地要求她说说她的感受。
来访者:好吧,我觉得你太傲慢了,冷漠、僵化,优越感太强了。我的工作很忙,你要知道。
咨询师:很好,你的这种感受,是不是符合你最近一年多来的情况?
来访者(沉默,思考):不知道,好像是吧,有时候我对我母亲也有这样的感受。还有,我经常对我的手下,也有这样的感受。还有,最近几次治疗,我对你的感觉很好,这反倒引起了我的焦虑,让我很乱。
【案例7】
来访者,女,三十三岁,独身。
来访者感到极度困扰,根据外在标准来看的话,她可能会被诊断为精神病。治疗中,她总是带着深深的内疚感,很多都是围绕着和父亲的乱伦。她完全不能确定是否这件事情真的发生过还是只存在于她的头脑中。
第九次治疗:
来访者:今天早上我把我的外套挂在办公室的那边而不是这边。我告诉过你我喜欢你,我害怕要是你来帮我挂外套的话,我会转过身来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