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感到担心的一件大事是,我越来越经常地感到恐慌的感觉。我不记得曾经有过这样糟的感觉。通常在白天里,当我努力在学校学习时,感到头晕,几乎要晕倒,呼吸困难。有时我坐在教室里感到浑身发热,然后大汗淋漓,这让我感到很尴尬。有时我的手开始颤抖,我很担心别人会注意到我,认为我很奇怪。有时我坐在教室里,甚至在买东西的时候,我的心跳就会非常快,我都担心会不会因为心梗而死。有时候,我半夜醒过来,心脏跳得很快,浑身冷汗,有时还会发抖。我感到非常可怕,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些感觉让我很害怕,在没有任何准备时,它们就会突然发生在我身上。这让我感到,如果不更好地控制自己,我会疯的。我知道我担心会死,对我的死,我很担心。也许我仍然害怕进地狱。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害怕火和硫黄。
我在读大学的时候,学习了心理咨询导论,这让我的眼界开阔了不少。给我们讲课的老师向我们介绍了心理咨询对心理障碍并不严重的人的价值。我开始考虑也许我能从咨询中得到收获。在那以前,我一直以为只有精神病人才需要心理医生。我看到,我可以对自己认真隐藏起来的许多事情进行工作。虽然我已经决定去心理治疗,心里还是感到很害怕。我不断问自己,如果发现自己不希望的事情怎么办?如果在我内心没有发现任何东西怎么办?如果在我变得好一些的过程中,我失去我的丈夫,怎么办?我多么需要这些重要的答案。在我的一生中,我对每一个问题都有很清楚的答案。但是,从很久以前开始,我变成了一个询问者,从此丢掉了这些清晰的答案。如果我打开了潘多拉的盒子,从里面出来太多的东西,搞得我比现在的问题还要多,我怎么办?
我从治疗中最希望得到的是,咨询师告诉我应该做什么,并督促我去做,让我在不太晚的时候,能够开始生活。问题是我想,我可以满足于现在的舒适生活,尽管很多事情让我烦恼。是的,生活枯燥无味,但我也不需要做任何决定。然而我现在的生活又并不舒适。但是我又非常害怕做新的决定。我害怕做出错误的决定,因为错误的决定毁灭的不只是我的一生,而且还有丈夫的一生,和孩子的未来。我认为我有责任保持这个婚姻。我想我是被困住了,找不到出路。我父亲如果发现我将心理治疗当做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会说我是愚蠢的。
我不知道前面有什么,我害怕,同时也很激动。
1.5恐怖症
恐怖症是以对特殊物体、活动或情境产生强烈的惧怕为特征的一种焦虑障碍。
1.5.1单纯恐怖症
【案例1】
M,三个孩子的妈妈,她第一次因为幽闭恐怖症和恐高症来求治的时候四十七岁。她说,从十几岁开始,她就非常害怕密闭的空间和高空。她记得小时候被哥哥姐姐关在橱柜里面;他们还把她捂在毯子里面吓唬她,还在把她从毯子里面放出来的一瞬间用蜘蛛的图片来吓唬她。她将幽闭恐惧症的发生追述到这些创伤性的事件上,但是她不清楚为什么自己害怕高空。她自己的孩子已经长大了,她成为真正的家庭主妇,她一直努力过上正常的生活,而不用去管这两种特殊恐惧症。但是,既然孩子已经长大,她需要走出去,离开家,找一份工作。但是事实证明,这非常难,她没有办法乘坐电梯,而且她最害怕在建筑的一楼待着。另外,她的丈夫多年来一直在为一家航空公司服务,他可以得到免费的机票。可是,因为恐高症,她根本没有办法乘坐飞机,这成为他们婚姻的一个难题。他们没有办法用掉这些免费的机票,去遥远的地方。虽然她有这样的问题很多年了,但是直到最近几年,问题才显现出来,因为环境和生活的变化。
治疗一共十三次,用的是逐渐暴露法。开始暴露的是温和的情景,然后慢慢加大恐惧的程度。也有家庭作业--自我暴露。生活中的暴露练习一直要维持到她的焦虑消失。开始的治疗集中在幽闭恐惧症上,让她开始乘坐电梯,上几层楼,先是咨询师陪伴,后来自己一个人。后来,她能一个人乘坐电梯上很高的楼。恐高症的治疗,在一个高的宾馆的顶层四周走动,往下看大厅,在山顶上看四周的风景。幽闭恐惧症最顶峰的治疗,去了一个地下的洞穴。经过十三次的治疗,她成功地和丈夫乘坐飞机去了欧洲,爬上了很多人向往的埃菲尔铁塔。
【案例2】
来访者,女,学校恐怖症。
进行两次家庭治疗之后,咨询师对这个家庭的动力有了一个初步的模型。除了对家庭成员基本情况的描述、存在的问题和发展历史,模型还包括对父母客体关系的评估和婚姻关系中共谋的、潜意识的交往模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