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回的电话
……
项目滚滚而出,我发现写得愈多,愈是身心俱疲。当每一项未了事宜跳入脑海时,一想到“一定得做”时,就更加的泄气。
半小时后,那些没有完成的事情写了满满两张纸。究主回到房间里,我就把纸张交给他,感觉不只是羞耻而已。当彼得把自己的纸交给究主时,我看着他的脸大吃了一惊,因为彼得是难得脸红的。老师看过我们两人的项目,就把纸交还给我们。
“这是个很好的开始,等你们回家之后,就可以完成它们。”
“你是说我还遗漏了什么吗?”我难以置信地问道。
“你只不过抓到表皮而已,所有的项目都必须照料好,可是你们还没有触及真正重要的东西。”
“例如什么重要的玩意儿?”
“你是否曾经自问为什么每件事都要拖到最后一秒?”
“有啊,”彼得找碴似的回答,“因为这些事都很烦人。”
“那么,为什么要在生命中拥有这些事呢?”
“老兄,祸事临门——你能怎么办?”
“又是一个不负责任说法的良好例子,多谢了,彼得。”
“听好,”彼得坚持道,“我并没有去创造贷款、账单或工作。这些事是生命中的事实——如果我要活在这个世上,我必须付出代价。那并不表示我得欣然接受,对不对?”
“好,”究主表示同意,“这是真正的叛逆者所说的话,因此你拖延负债以报复这社会体制。现在,假定拖延是有更深入的原因,拖延能让你不必做什么呢?”
“我不知道,我不懂你的意思。”
“每件事,在我们生命中所发生的每一件事,都绝对有它的目的。作为人类,我们全都是被目的所推动。问题在于,是谁的目的——是小我的,还是我们自身的另外一个部分的?你的耽搁——再加上所有画上星号的这些事,已经成为你们俩共同的生活方式——因为拖延可以让你们去做某些事,或是让你们不必去做某些事,甚至两者皆是。你们拖延事情,这样你们就可以指控社会,所以你们不用做的事就是……”
“其他任何的事。”我迸出来。
“例如什么?”老师鼓励我说。
“任何事,例如,有人找我,因为我有这么多事要做,我就可以推辞说没时间谈话或碰面。”
“对,”彼得也加入了,“或是有人需要我帮忙,而我却不想做任何事。突然间我就有好多事情需要处理。”
“还有什么?”究主问。我们想了好几个答案,有些是相当惊人的重点,例如,故意拖延大事不办,所以就更有理由不去把次要的事解决掉。
“很好!”究主恭喜我们,“现在你们是否在所有的理由中找到了共同的关键了?”
“有,我们全是懒骨头。”彼得说。
“即使是懒惰也是有目的的,它让你觉得你能控制自己的生活——同时让你不必承诺投入。”
“啊!”彼得呻吟着捧住自己的胃抗议,“他提到了‘承诺’。”
“我指的并不是每天的活动及义务,我说的是对自己的缺乏承诺。只要你脑中塞满了被你所耽搁的事情,你就不用去思考自己。在你们生命之中,你们何时把自己当做第一优先过?”
“你是什么意思?我一向都把自己当做第一位。”彼得很自傲地说。
“真的吗?”究主表示怀疑,“好,我要你们再列一张表出来——写出自己所有的优先事项,再根据重要性加以编号。”
“什么,你是指我们的责任与目标等吗?”彼得问。我注意到他无意识地举手,好像小学生一样。
“任何活动,对你来说最重要的目标或追求。慢慢来,无论想到什么,就把它们写下来。”一说完,他就走出房间,丢下我们去做功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