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快十点了,阿金还没有消息,郝冬希也不着急,他思摸着刚才参观的那个小区休闲会所。
郝冬希原来想办个会所,这也是他那座烂在手里的厂房提高身价的最佳选择。还没走到家,手机响了,阿金在电话里告诉郝冬希,他一大早就把行千里足浴城的老板堵到了被窝里,可惜那个老板提供不出钱亮亮更多的情况,不过他从钱亮亮留的登记资料里查到了他的身份证号码,为了证实这个身份证是不是真的,他又跑了一趟公安局,找了一起当过兵的战友帮着查了一下,结果让他大吃一惊:“你猜猜那个洗脚的是从哪来干嘛的?”
郝冬希不耐烦地骂:“干你老猜什么猜?”
阿金回答:“那个家伙是北方金州市的接待处处长。”
阿金非常懂得如何给郝冬希扔震撼弹,果然一句话就让郝冬希懵了:“你说什么?那个洗脚的是什么接待处处长?干你老你要是敢涮我我就踢死你。”
郝冬希坐上车以后,熊掌一样的大巴掌朝阿金伸过去:“证据呢?”
阿金将一页纸递给了郝冬希,郝冬希接过来看看,是一页传真,上面写着:钱亮亮,身份证号xxxxxxxxxxxxxxx,原系我市接待处处长,后办理内退自谋职业,现去向不明,特此证明。传真的下面还有金州市公安局户籍处的印章。
郝冬希问阿金:“这家伙是贪污受贿了,还是搞女人了?”
阿金摇摇头:“没有啊,我专门让我那个战友问了,我那个战友曾经到金州市捕人,跟他们公安局一个叫李二球的副局长混得好。那个李二球到鹭门出差,我战友从头到尾陪同接待,所以人家挺当回事的,说那个钱亮亮没犯任何事儿,表现还挺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不干了,自己开了一家亮亮餐厅,后来做亏了,关门歇业,就不知道去向了。人家还说了,我们查的这个钱亮亮不可能是那个钱亮亮,你想想,一个接待处处长,尽管现在已经不干了,也不至于跑到足浴城里当洗脚工啊。”
郝冬希也感到纳闷,如果那个洗脚的真当过接待处处长,开会所还真用得上,自己开会所不就是要像政府机关那样,搞个接待宾馆,把客人的吃喝玩乐都包起来吗?那样做的好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自己还能百分之百说了算,而且接待成本肯定比外面低得多。能把政府接待处处长弄到自己的会所来搞管理,不但在经济上划算,在心理上也是一种满足,能让政府的接待处处长给自己打工伺候人,任何一个商人都会产生心理上的成就感。
郝冬希决定了,就把这个钱亮亮弄来,别的都不说,省钱是肯定的,连洗脚的活都干,让他到这边来干管理,那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肯定把他高兴得浑身掉渣。
郝冬希对阿金吩咐:“给那个钱亮亮挂电话,让他来找我,给他点差事干。”
阿金知道郝冬希事想完了,敢说话了:“我已经打过电话了,让他把手机开着,随时听董事长老板的呼唤。”
郝冬希再一次感觉到了阿金办事的机灵,再一次对阿金感觉到了满意:“嗯,他怎么说?”
阿金说:“还能怎么说?答应呗,别的没说啥,我估计他已经晕了。”
郝冬希乜斜一眼阿金:“人家晕什么?据我所知,在市一级当过接待处处长的人,都是见过大世面、见过大官的,你别觉得高人家一头。听过秦琼卖马,杨志卖刀,韩信钻胯这些故事没有?”
阿金连忙认错:“我没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听到董事长找他,肯定很高兴。”
郝冬希:“你这个家伙啊,就是欠扁,走,到湖边厂房去看看。”
湖边厂房是过去郝冬希和内地一家国有企业签好租赁合同,准备长期租给那家企业生产卫生纸。这家企业的头头发了,企业垮了。这座厂房就一直闲着,好在别的生意做得还顺,不然光是建这座厂房的贷款利息就得把郝冬希累死。这也是郝冬希心里一个不大不小的心病,如果能把会所办起来,不但可以为郝冬希的商业活动提供一个交往攻关的场所,还可以想办法创造利润,在这个厂房上沉淀的资金也不但盘活了,而且必定会大大增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