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冬希正要问怎么了,负责给客人泊车的门童跑了过来:“先生,对不起,您的车灯破了。”
靳行长不耐烦:“知道,啰嗦啥?不会赖你的。”
郝冬希问他:“车怎么了?”
靳行长跟着郝冬希边朝里边走边骂:“不知道市政府发什么疯,街道上到处都装那个咪表,停车贵得要死不说,平平的路边上竖上那么一排铁桩子,走在路边上,不小心碰胳膊磕腿不说了,停车不小心就把车给碰了。干你老,我的车才买了不到半年,在那个破杀人桩上已经碰了两回了。”
钱亮亮听郝冬希骂过,说也不知道那个庄垃圾后来怎么动的手脚,最终居然把陈副市长给摆平了,由政府出面立项,庄垃圾出资,开始在城市一些次干道上装那种停车刷卡的咪表,每台车停半小时两块钱,根据时间累计:“干你老,钱太好赚了,停个车五小时就是十块钱,一天你算算有多少车要停?”
郝冬希当初没有答应和庄垃圾联手,真的到人家庄垃圾赚钱了,他骂的时候也难掩艳羡之色。
郝冬希听银行行长抱怨,连忙说:“那个庄垃圾,就是杀人桩的的老板,我认得,跟我是哥们,我朝他要一些泊车卡给你,干你老,他要是知道你要泊车卡,肯定荣幸得很。”
几个人进了会所,阿蛟在后面嚷嚷:“冬希,别就知道拉着靳行长,看看谁来了。”
几个人回头,阿蛟陪了一个和金行长一样白胖白胖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人进来,郝冬希哈哈笑着返身迎了过去:“哈哈哈哈,殷主任,贵客啊,欢迎欢迎。”
钱亮亮由此得知,这位是银行信贷部主任。阿蛟和信贷部殷主任正往里走,旁边迎候的服务员鞠下躬去还没直起身,夕阳下看过去,就好像阿蛟和那个信贷主任正在经过一排被冰雹砸倒了的高粱地。
几个人会齐了,钱亮亮就殷勤地把这几个人引到了临湖的贵宾厅,这个时候郝冬希才想起来给银行靳行长介绍:“这是我们集团的副总,会所的总管钱亮亮。”
那天晚上,钱亮亮窥见了郝冬希作为商人的另一面,那就是,对了自己有所求的人,他的身段可以比毛毛虫还柔软,姿态可以比孙子见爷爷还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