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位萧经理真漂亮。”小李赞叹。
“35号床病人家属。”一位护士大喊。宋振峰两个应声进了医生办公室。
“病人的病情不太严重。”医生的口气很公式化。
“得住多久的院?”
“两周就差不多了。”
两人谢过了医生,并肩走了出来。
小李道:“这样吧,振峰,你就忙你的去吧,这俩礼拜我盯着她。”看宋振峰还在迟疑,小李爽快地说,“没事,我开着车,来来去去的方便,再说了,人们差不多都回家过年去了,人们一走就没我什么事了,我每天在画院也是闲着。”
“这路现在挺难走的,车也不好开。”宋振峰不忍心。
“这路我是开熟了的,年年冬天都这么过的。倒是你,好好的,今天非要开车,好几次差点没吓死我。”
看宋振峰还在犹豫,小李使出了杀手锏,“你看,这雪一时半会停不了,你妈一个人在家,咱们都不放心,要是出来进去的摔一下,或是着了凉就不好了,你回去照看她点吧。她不像我爸妈,从小就在这里住,早习惯了。”
一番话说到了宋振峰的心里,他感激地拍了拍小李的肩膀。小李嘿嘿一笑:“甭不好意思,你这是把给美女献殷勤的机会让给我了,冲这我都该请你吃饭。”
两人大笑起来。
[3]
何欢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眼前站着四个人:何达、鲁萍、金羚、张志远。
看见何欢睁开了眼睛,金羚高兴了,“何欢你醒了,醒了就好,昨天可把我们吓死了,一宿都没合眼。”
何欢有些不好意思,低声说:“对不起。”
话音未落,就被张志远打断了,“嗨,我说何欢,你是不是烧糊涂了。”他伸出一只手,在何欢眼前晃着,夸张地说:“你跟我们说对不起?你好好看看,眼前站的都是谁?”
张志远收起了嬉戏的口吻,换上了一种非常严肃的态度,“你听着,这对不起是跟外人说的,现在站在你这儿的人,都是你的亲人骨肉,不管我们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永远不用说对不起,也不用说谢谢,明白吗?”张志远盯着何欢的眼睛,目光灼灼。
他的真挚把何欢和何达都感动了。
何达暗暗点头,“现在这个社会,这么真诚的年轻人,真是不多见了。”
“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会一下病得这么厉害?”何达一看何欢醒了,就迫不及待地问。
何欢的睫毛垂下了,“没事,就是昨天下雪把我冻着了。”
何达还要再问,张志远抢着说:“伯父,要不咱们都先回去吧,您也累了,阿姨也跟着忙了一宿了,让金羚在这陪着她。您要是不放心,送晚饭的时候,您再一起过来。”
何欢赶紧说:“爸,您回去吧,我现在觉得好多了,让金羚在这就行了,还能陪着我说会话。”
何达还在犹豫,鲁萍鼓了鼓劲,说:“你要是不放心,我也留下。”
“您也回去吧。给我爸做点饭,催着我爸休息休息,别让他再累着了。”何欢说罢,目视鲁萍,两人四目相对,目光交融,这对十几年的冤家对头,在一刻,因为对同一个人的关爱,达成了默契。
何欢以目光示意,鲁萍微微点头,对何达说:“就按何欢说的,咱俩先回去,我给她做完饭,咱们再一起给她送来。你得把自己照顾好,你要是再病了,我一个人就真忙不过来了。”鲁萍的嗓音有一种独特的低哑,很像是话本小说里所描写的传统而没有地位的居家妇人的嗓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多年来,一直这么跟何达说话而形成的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