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对一的会议中,人们开始担心自己的回答,小心自己所说的话,并开始不再轻易开口。
顾问帮助人们探究这种未表达的语言。整个过程从人们说出他们正在思考但却没说出的话开始,到发现潜伏在思想和观点后面的东西。当每个人都这样去说这样去做的时候,就会发现他们那些未表达的语言都类似于这些话:每个人都有自己职责范围内的工作,我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做好我的本职工作。如果创始人还在世,他就会处理所有问题。但是他不在,因此我能做的就只有继续努力而已。
在普劳斯集团,未曾表达的,尤其是那些人们没有意识到的、未表达出来的语言,挤占了人们原本可能创造新事物的空间。打结的语言影响和决定了他们的行为,他们只能顺从。而他们也被束缚着,无法解脱,并根本找不到空间去设计新的方式来继续前行或完成业务。缺乏自由是未表达语言的直接结果,这种语言影响了情境的发生方式。
无意识的无声交流变成了交流中的杂音,而这个杂音竟如此普遍,以至于人们没有创造新鲜事物的空间。我们都知道在堆满纸张、文件夹、便事贴的桌子前努力工作的感觉,但没有空间的工作状态就会阻止任何创造性活动的发生。
壁橱里放满了箱子和衣服,当你打开壁橱门的时候,里面的东西会掉出来,因为已经没有任何空间来装新东西。现在它不能再用来储藏物品,因为里面已经被塞满了。你不得不清理出一个新地方、一小块空地,这样你才能在桌子上或壁橱里放新东西。
由杂乱的物理空间,我们可以观察到环境中所发生的事情,而在这种环境中人们都被打结的语言束缚着。例如,当物品放在错误的地方时会造成环境的混乱,桌子上的信件未被阅读会导致时间的延误,壁橱里面的箱子未被整理会造成空间的浊污等。
在普劳斯集团,堆积的杂物挤走了创造的空间,人们都在重复着旧的问题:角色、职责、策略和人们应该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没有创新的空间,普劳斯集团的领导者们所能做的就是讨论另外的事情,但是他们反复讨论的是同样的问题,好像电影《土拨鼠日》里面的主人公日复一日过着毫无改变的生活一样。而发生在人们身上的事情,则跟向一个已经被充满的壁橱里再塞进另外一个箱子一样令人不堪忍受。
成功的关键不是在已经被充满的空间里面讨论战略重组,而是清理空间里面的杂物。
非常普遍的现象是,未表达的语言使得个体、团体和组织变得零乱。在产生任何新东西之前,人们需要清理语言上的杂物以便腾出空间来。这意味着需要把问题提出来进行公开地讨论,开诚布公地讨论。但在这里并非是指要说出任何过去思考过的东西,或者全部倾倒出所有对别人的判断或评价。总之,它一定不是要说出产生于内部语言的每一种思想。
需要注意的是,由于人们的有些话没有被表达出来,所以环境可能存在着一些限制人们自由表达的障碍。当人们能够清楚地表达出那些没有说出的话后,空间就被打开了。人们可以公开地讨论是什么阻止了他们,以及他们还可以做什么事情。正如把壁橱里面的东西挪到房间里一样,人们可以通过问题、观点、不满来进行整理,目的就是要腾出更多的空间来。
清除壁橱
长子敬太郎听说史蒂夫以前在日本的机构工作过,就向他请教可以改变普劳斯集团领导缺乏生机现状的建议。咨询小组开始了一个最初的探究过程,他们在突破的三大法则的基础上制订了一个多级计划,这个计划的目标就是使普劳斯集团摆脱困境。
吃过晚餐后,人力资源部总监本间抛出了一个很激进的观点,这种观点在日本是难以想象的。他倾着身子说,“史蒂夫,如果我们要实施这个摆脱束缚的计划,我们真正需要的是首先从家族和董事会开始。”
史蒂夫马上询问一个外国人是否可以卷入如此私密的议事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