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是成功创意的6条原则。概括来说,这是一个成功创意的清单:简约(Simple)、意外(Unexpected)、具体(Concrete)、可信(Credible)、情感(Emotional),故事(Stories)。一个聪明的观察者会注意到这个清单的关键词可以被简化成首字母的缩写SUCCESs(“成功”的英文)。当然,这纯粹是一个巧合。好的,我们承认,SUCCESs有一点土。我们本可以把“简约”(Simple)换成“核心”(Core),重新排列这些词的首字母。但是,你不得不承认,CUCCES没有SUCCESs那么好记。
应用这些原则不需要专门技术,也没有所谓的黏性学家。而且,很多原则已经被广泛使用,大多数人不都直觉地认为我们应该“简约”并“利用故事”吗?当然,这跟写散文是不一样的,尽管后者过分复杂而且毫无生机,却仍然拥有一批强大的支持者。
但是等一下,我们认为使用这些原则是很简单的。它们中的绝大多数看起来相对符合常识。那么为什么被精心设计的具有黏性的观点没有多得把我们压倒呢?为什么我们生活中的过程备忘录要比谚语多呢?
悲哀的是,我们的故事中有一个反面角色。这个反面角色是一种自然的心理趋势,它始终如一地挫败我们利用这些原则创造观点的能力。它被称做“知识的诅咒”。
1990年,伊丽莎白·牛顿(Elizabeth Newton)在斯坦福大学通过研究一个简单的游戏而获得了心理学博士学位。在这个游戏中,她把参与者分为两种角色:“敲击者”和“听众”。敲击者拿到一张有25首名曲的单子,例如《祝你生日快乐》和美国国歌《星条旗永不落》。每位敲击者挑选一首,把节奏敲给听众听(通过敲桌子)。听众的任务是根据敲击的节奏猜出歌曲(另外,如果身边有听众,这个游戏在家里玩很有意思)。
这个游戏中听众的任务很艰巨。在伊丽莎白的试验过程中,人们敲出了120首曲子的节奏,而听众只猜出了其中的2.5%:120首中的3首。
但这就是试验结果值得作为心理学论文题目来研究的地方。在听众猜歌曲名前,伊丽莎白让敲击者预测听众猜对的概率。他们预测概率为50%。
敲击者传递的信息40次中才有一次被理解,但是他们认为两次中就有一次。为什么呢?
当一个敲击者敲打的时候,他听到的是他脑子里的歌曲。来吧,你可以自己亲自来试试,你不可能避免在脑中听到曲调。同时,听众听不到那个曲调—他们所能听到的只是一串分离的敲击声,就像一种奇怪的莫尔斯式电码。
在试验里,听众要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辨出乐曲,敲击者会对此感到震惊:难道不是很明显就能听出来吗?当一个听众把《星条旗永不落》猜成《祝你生日快乐》时,敲击者的想法可能是:你怎么会这么蠢呢?
做一个敲击者很难。问题在于敲击者已拥有的知识(歌曲题目)让他们想象不到缺乏这种知识会是什么情形。当他们敲击的时候,他们不能想象听众听到的是那些独立的敲击声而不是一首曲子。这就是“知识的诅咒”。一旦我们知道某样东西,我们就会发现很难想象不知道它是什么样子。我们的知识“诅咒”了我们。对于我们来说,同别人分享我们的知识变得很困难,因为我们不易重造我们听众的心境。
敲击者/听众试验每天都在世界各地重演。CEO和一线员工、老师和学生、政客和投票者、商人和消费者,作家和读者都可以看成敲击者和听众,所有这些群体之间都需要持续不断的沟通,但是如同敲击者和听众一样,他们之间存在着巨大的信息不对称。当一个CEO讨论“开放股东价值”时,他的脑中有一首职员听不到的曲子。
这是个很难避免的问题—一个CEO可能30年来每天都沉浸在商业的逻辑和习惯中,颠倒进程就如同让铃声不响一样不可能,你不可能忘却你已经知道的东西。事实上,只有两种方法能可靠地打败“知识的诅咒”。第一个是什么都别学,第二个是形成你的观点然后转变它。
这本书将教你如何转变你的观点,打败“知识的诅咒”。刚才介绍的6条原则是你最好的武器,能当做一种标准来用。我们就以对员工宣布必须追求“股东价值最大化”的CEO为例。
这个观点简单吗?是的,因为它很简短,但是它缺乏谚语的简练。它出人意料吗?不。具体吗?不。可信吗?只因为它从CEO的嘴里说出来。有情感吗?不。是个故事吗?不。
比较一下“股东价值最大化”这个观点和约翰·F·肯尼迪(John F.Kennedy)1961年的著名号召—“在这个年代末要把人类送上月球,10年后再把他平安地接回来。”简单吗?是的。出人意料吗?是的。具体吗?令人惊讶吗?确实如此。可信吗?这个目标看起来像科幻小说,但消息来源很可靠。充满感情吗?是的。是故事吗?一个微型故事。
如果约翰·F·肯尼迪是位CEO,他会说:“我们的任务是通过以团队为中心的最大化创新活动以及瞄准太空的行动战略来成为太空领域的国际领袖。”幸运的是,肯尼迪比现代的CEO更具有直觉;他知道模糊的、抽象的任务不会吸引人。登月任务是一个避开“知识的诅咒”的经典案例。它是一个很棒的创意—仅仅一个创意就能激发几百万人10年的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