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还是没逃出我的理论!”张跃带着些许胜利者的微笑,“其实,每个人都在爬梯子
,在爬‘心梯’!”
“心梯——”温柔重复道,“还真有道理呢!”
“这爬梯子也有讲究的,”丛兢转向温柔道,“徒手爬,使用工具爬,一步一步爬,跳跃式
爬,撑杆跳,一下好几阶,爬得快呢!”
“那是,”温柔更加醒悟道,“人也是工具,婚姻是撑杆,有的人利用好了,一下子跃上富
人台阶,有的人可越级升官……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譬如你,”张跃不管两个女人的议论,还是对着徐戊宝说道,“有了一块钱,还想十块钱
,有了十块钱还想一百块钱,有了一百块还想一千块、一万块,甚至一个亿,商人的贪婪…
…”
“哎呀,”沉默了许久的小玲又发出声音,“何止一个亿啊,他还会更多呢,不像我们只是
想如何把医院的业务多做点,够了首付就去买房子,按揭贷款,现在手中七八套房子连他一
根毫毛也不抵啊……”
此时,丛兢起身准备去洗手间,温柔跟了去。到了外边,温柔问丛兢道:“你这个同学这么
有钱也是一个药厂的老总,你为何不和他谈我们的研究项目,让他给我们投资呢?”
“开始,我并不知道他也是做药的,”丛兢边洗手边说道,“我听说,他是因为娶了一位太
太,丈人出资,也就是攀上了有钱的丈人才发达的,其究竟如何,我还不甚了解,毕竟二十
多年未见面了,不过,可以试着接触一下。”
“那我先试探着问问,”温柔道,“好给你留有回旋的余地。”
“好!”丛兢赞同道。两个人又返回到房间。
“徐总如此大的企业,”温柔坐下后问道,“有没有考虑新的项目啊?”
“上新项目那是有考虑的,我们一般不上国家一类新药的,”徐戊宝说,“风险太大,我们
现在几个好的品种都是国外的仿制品,也就是国外已经在临床应用了,我们才肯做的,那国
外的数据可以参考的,风险小些。”
温柔看看丛兢,四目相望,分明在说,眼前这位和过去谈过的那些土老板没什么区别。这一次也认证
了丛兢的那句话:合作要有相同的理念才行的。
此时,张跃已经趴在餐桌边上,丛兢知道他今晚借酒消愁,正好酒席也差不多了。丛兢叫服
务生买单,徐戊宝要掏钱付餐资,张跃却坚持着抬起头来,命令徐戊宝收回已经掏出的钱
道:“别看不起兄弟啊!”徐戊宝就把手缩了回去。
徐戊宝陪着丛兢把张跃送回到家里后,丛兢开车送徐戊宝回五星级大酒店。在车上,丛
兢握着方向盘,徐戊宝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这张跃还真是艳福不浅,”徐戊宝说,“我怎么就没这福分呢?难道你们高中就开始谈恋
爱了吗?”
“不是,”丛兢否定徐戊宝的话,“我们同考入一所大学里,到了大学才开始的……”
“可是,”徐戊宝说,“你一直是我的梦中情人啊,当年那雪雾迷蒙的白桦林,我一直记忆
犹新……”
接着徐戊宝又轻声地唱了起来:“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的天空下鸽子飞翔
,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车内无言,车窗外的树影奔驰着向后奔去,黑暗的车内时而有街灯入侵,却又很快地飞走了
,惟有不同频率的呼吸声令彼此能够感知对方的存在。
“那是一个悲剧,这首歌本来就预示着结局,”手握方向盘的丛兢目视前方,微笑着说,“
幸好当年唱歌的和听歌的没有走到一起,否则今天就永远不会有你这么个大活人坐在我的车
里了……”
徐戊宝不禁哈哈大笑道:“有水平,够水准!这博士就是不同常人,就连咒人死也是那么婉
转,那么冠冕堂皇的……哈!”
“没那意思,没那意思……”丛兢笑了笑说,“老同学跟我开玩笑,我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
人之身嘛……呵呵……”
车子很快到了大酒店门口,徐戊宝下车时,丛兢说道:“晚安!祝你好梦!”
徐戊宝扒在车窗处说道:“明天我约你再聊聊,好吗?”
丛兢报以微笑,不置可否地又一次道别,车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