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也来其中了吗?”她悄悄的声音,含羞颌首。
“你知道有首歌叫《白桦林》吗?” 徐戊宝望着正伫立在白桦林中的姑娘。
“知道……那是一首关于……”她说,咽下去后面想说的话。
“我唱给你听……” 徐戊宝说着,轻轻地唱起来,“静静的村庄飘着白的雪,阴霾
的天空下鸽子飞翔,白桦树刻着那两个名字,他们发誓相爱用尽这一生……”
徐戊宝深情地轻声唱,她就在这片白桦林中望着远处迷蒙的天空静静地听着。
“你理解吗?” 徐戊宝一语双关地问。
一团羞涩的红晕飞上丛兢的双颊,她悄悄地说:“那边有同学在望着我们呢!”
说完,她转身向白桦林外走去,而她的整个背影尽落在他的视野中……
丛兢开着那辆红色的标致车,来到了馨城一家新落成的五星级大酒店门前,她把车子在停车
场
停好后,就向酒店大堂走去。这酒店有三十几层高,外面全部是淡蓝色玻璃包裹而成,伸向
天空与天相接,而接近地面的那三层楼倒是透明的大玻璃一块一块拼接而成,就好像一个性
格特别外向的人一样,你在外面,可里面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丛兢沿着这玻璃外墙边走
着,透过玻璃,看到里面的楼梯跨步上有优雅的地毯如水般倾泻,两边各有上下扶手电梯在
陪伴着,偶尔有人上行下行,那电梯就把你当成了统帅,不用发出任何命令,所有的阶梯都
前呼后拥地为你开道为你送行;再向前,里面是一个宽阔的走廊,侧面的大理石在黄色的灯
光下闪着神秘的光芒,特别是走廊的两侧都间隔摆放着各种石头造型,那加工精致抽象的艺
术表现形式,无不展示这个酒店具有相当的档次与文明水准。
很快到了酒店的正门,立刻就有身着礼服的服务生笑容温和、恭敬而又不失尊严地为她推开
那两米高的玻璃大门。丛兢获得如此的服务,真是爽心悦目,相信每一个步入这家酒店
的人,在进门的瞬间都会把自己当成个大人物。再看这大厅才叫大,左右宽阔自不必说,就
是那棚顶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三层楼高,特别是那个红木雕刻的屏风,集古今国粹于一屏,
整个大厅气派、文雅、历史、文明、安静……简直胜过伦敦的圣玛丽亚大教堂!
丛兢在大厅的这个红木雕刻的屏风边的椅子坐下,按照约定,她就在这里等候那个二十
几年未见面的老同学徐戊宝。刚刚坐下后,丛兢忽然想起刚才停车的时候服务生告诉她要服
务台出具拜访的人的房间号码,以用来免停车费。于是,她来到屏风后面的服务台,还没等
她张口,一个特别温和的女子用特别温柔的语气问道:“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助您?”
丛兢也报以温和的一笑,说明来意,那服务小妹立刻查询电脑,告诉她,徐戊宝住在三十六
层,并给她打了停车免费单。
丛兢道谢后,转身欲走,忽然她好奇地转身问道:“这酒店的客房都是什么样的级别?”
“是这样,”那服务小妹依旧温和的口吻,“三十八层是总统套房,三十至三十七层是豪华
套间,并且每高一层价格也高一层,以下是标准间……”
丛兢又回到了红木雕刻的屏风边的椅子上,暗想:这徐戊宝还真是发财了,住这么高级的大
酒店,还住这么高级的客房,一个星期的花销抵得上一个清洁工一年的收入呢。正想着,却
见一个中年男人向自己走来,丛兢不由自主地站了起来。
这男人第一眼看上去有些陌生,再看第二眼陌生灭了一半,看第三眼的时候,眼前的男人就
和记忆中那个少男的形象吻合了。
“你好!”丛兢首先认出了徐戊宝,徐戊宝却还盯着丛兢看,丛兢却难以读懂他的眼神,
就像许多年前一样。
“你也好!”徐戊宝也伸出了手紧握着丛兢的手,“你还能认出我来?”
“那当然,”丛兢轻轻回拉了一下,他的手终于放开了,“你就是横着宽了点儿,纵向长了
点儿,眼角多了些成熟啊!”
“呵呵,”徐戊宝笑了,“这要是走在大街上,我可没那本事认出你来……”
“怎么,”丛兢微笑道,“女大十八变嘛,这单眼皮都变成双眼皮了——老了!哈!”
“不,”徐戊宝却认真地否定着丛兢的自嘲,“你可不老,少女时的灵气没有减退,风韵却
足有增加,还是那么让人浮想联翩呢……”
也许四十多岁的男人与十几岁的大男孩就是不同,丛兢感觉到,这徐戊宝可不像当年那个大
男孩那样含蓄与羞涩,现在更多的是直接与进攻。她没有接徐戊宝的话茬,而是向那道玻璃
门外指指,示意他,他们该出去了。
“张跃呢?” 徐戊宝跟着丛兢走,问道?
“他在酒楼等我们呢,他才出差回来,有点累着了,我让他先去酒楼了,”丛兢说道,“我
还请了我的合作者温柔,噢,一个医生。”
“我这里还要约见一个经销商,” 徐戊宝说,“我一直安排不出时间来,你看……”
“那就跟我们一起去吧。”丛兢爽快地答道。
“你不介意吗?” 徐戊宝问,没等丛兢回答,他又补充说,“今晚我买单……”
丛兢笑道:“我已经安排好了,尽地主之宜,哪能让你这位客人买单呢!”
徐戊宝遂拿出手机通知他的朋友到丛兢订的酒楼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