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核心竞争力在哪里(3)

我自信地说:“如果我是一个好设计师,他们会让我做的。” 我的朋友们都错了。IBM那时正好是在扩张期,很愿意冒险让新员工承担重要工作。尽管我的设计最后没有变成产品,却让我积累了很有价值的电脑设计经验。 我在安迪考特还学会了自酿啤酒和滑雪。这些技能就像电脑设计经验一样有用。我在安迪考特的室友布莱斯•斐尔是个有趣的单身汉,他兴趣广泛。 他邀请我下班后去他家,带我到酒窖,架上摆着几百瓶啤酒。他取下一瓶,吹掉浮尘,打开倒进两个冷冻杯。 “品尝一下。”他微笑着说。我们默默干杯,一口气喝完。 那是我喝过的最爽口的啤酒。“太棒了,布莱斯,”我大声叫道,“你从哪儿买来的?” “你买不到的,这是我自己酿的。”他答道。 他的那种特殊啤酒其实就是大麦酒,味道柔滑而且酒精度很高,我很喜欢。于是布莱斯告诉了我造酒的所有秘诀,很快我就能自己酿了。 布莱斯也介绍了他的另一种爱好—滑雪。那里有个名叫格里克峰的滑雪场,我们经常在周五下午早一点收工去滑雪。那里的滑道都有灯光,可以玩到很晚。 设计RISC计算机、自酿啤酒还有滑雪,安迪考特这样的生活对于一个年轻工程师来说还真不赖。后来我听到消息说德州奥斯汀将上马一个新项目,中央处理器会采用RISC而不是CISC架构。据我所知,这是一个最合适的途径。比较两种架构,用RISC可以设计出更简单且具高性能的硬件。如果我呆在安迪考特,只能做一些CISC的设计工作。我想找到用RISC技术设计更快的微处理器的机会。 1989年的一天,我走进三线经理波比•邓巴的办公室,告诉他我会去奥斯汀做RISC微处理器设计工作。波比是个很好的硬件设计师,最喜欢做他熟悉和喜爱的S/370计算机设计。他把脚搭在桌上,笑着对我说:“在RISC架构上是搞不出什么东西的。” 他的预言没能兑现。如今,IBM和弗瑞斯凯尔(从摩托罗拉分拆出的公司)做的最多的芯片都在采用Power PC的RISC架构。Power PC是IBM为从游戏机芯片到超级电脑服务器芯片所有产品线确定的架构。 英特尔虽然坚持自己的架构,但已经采用了我们桑莫塞特团队研发的所用的RISC技术。他们有一个强悍的微处理器设计团队,有几千名工程师在优化指令流,改进X86微处理器的结构,直到能够在更高频率下提供同样甚至更好的性能为止。 英特尔使用了由IBM和其他公司发明的平行处理技术,比如超标量体系结构和无序执行技术。前者是用多个平行执行单元通过同步执行多组指令提升计算效率,就像超市里的多个结账通道。后者可以通过为准备执行的指令预先做好安排而提升效率,这意味着,如果一个长指令未能执行完毕时,可以先执行一些较短的指令,充分利用空闲机时。 尽管我们在桑莫塞特已竭尽全力了,引入RISC时,英特尔仍是微机行业唯一的霸主,当然,在软件方面IBM仍然经历了很多失败。当我走过那面时髦的玻璃墙时,脑中还想着早些时败在英特尔手里的事。那面墙将“作战室”与格子间分开,在那里卡勒每天主持架构会议。 一个工程师推开我,冲进会议室,抓过最后一个网络接头插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桌上接头不够用,出于网络安全考虑,最近取消了这栋楼的无线接入。我坐在房间靠后的位子,边打开笔记本电脑,边等待会议开始。但是,一堆有关英特尔的想法抓住了我的思绪,我知道英特尔并没有闲着,他们和我们一样在全力以赴地探索技术的极限。他们有几千个工程师,而我们却只有几十个人。我知道有些IBM的前雇员跳槽到了英特尔,那些都是很聪明的人,正在为对手设计最新的产品,我们如何与之竞争? 卡勒等该来开会的人到齐后,站起来解释了霍夫迪的任务和我们的工作。他说:“要打败英特尔,必须有想象力,我们得使用多种进攻武器,光是较高的时钟频率这不足以让英特尔的客户转向我们,我们需要有高一个数量级、性能大幅改善的全新设计。” 这并非只是战斗口号,也是讨论方向。大家激烈地探讨了各种战略,把要点写在黑板上,争论着采用何种竞争技术,话语中充斥着频率、流量、流程和性能等词语。 压力很大,我们还需要达到低功耗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