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靠在墙上,看着我的伙伴弯腰做着这样一件让人心酸的事情,胸腔里出现了那种濒临窒息的感觉。
“噢,你回来了,乔治。”詹姆斯肯定体会不到我现在的心情,他动作轻快地擦着鞋,嘴里还吹着口哨。
“我们为什么还要擦鞋?”我没来由地问。
“当然得擦,我们明天还要工作。没有顾客会喜欢一个皮鞋上全是尘土的推销员。”詹姆斯匪夷所思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今天看上去很古怪。”
“是吗?”我伸手盖住脸,在他面前重重地坐下。
“上帝啊,发生了什么事情?”他抬起我的脚,皱着眉看着上面的水渍。
“上帝……正在酣眠。”我接口道。
“噢,乔治。”詹姆斯停下手中的活计,注视着我的双眼说,“告诉我,是不是遇到什么麻烦了?”
“不,没有。”我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同时觉得这种欲盖弥彰的方式很愚蠢,于是我又低下头说,“是有些麻烦,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干完这个星期,我可能会去德尔堡的一个农场工作--我的叔叔在那里。”
听完我这番话,詹姆斯收回目光,默默地将脏水倒进地板上的一个破洞里。他的沉默让我感到惶恐,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正掐着我的脖子,且越收越紧。
“詹姆斯。我……”我站起来,吞吞吐吐地跟在他身后。
“你的咖啡壶不好卖吗?罗伯特先生对你说了些什么?”詹姆斯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
“是的,他说如果这个周末我还不能卖出一把壶的话就让我滚蛋。”我沮丧地说,“于是我怀着一颗虔诚的心去了郊区,向那里的居民推销这种新开发的咖啡壶。但是,无奈我费尽唇舌,他们都不肯接受。”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微微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