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那个五星级的宾馆之后她无法睡下,因为江主席曾在纽约用英语对她说:我离开洛杉机之前接受你的采访。他当时还风趣地与她拉钩。曾庆红同志见此情形还在旁边说“小王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怕睡着了听不见电话响。”江主席当天的活动安排一直到了晚上九点多,而她所做的只能是忍着极度的困乏守在电话机旁,她怕睡着后听不见电话。为了当面告诉江主席她采访的意图,她曾和栗严几乎花去了在纽约的绝大部分时间,后来别人问她纽约是什么样的,她知道的只是该死的堵车。因为从IBM大楼下来到江主席接见领使馆人员的地点,他们是一身大汗跑过来的。所以,她无论如何也不能丢失这来之不易的机会。晚上九点多,曾庆红同志的秘书告知王利芬下午在江主席会见的空隙里,他曾两次打电话到她的房间时他们都不在。王利芬至今无法回忆起来她干什么去了,也许就是她急着出门向有关领导询问采访事宜的那几分钟?不得而知。
当天的深夜已是中国的白天,节目在继续合成,为了不打扰别人休息,她不得不坐在卫生间的抽水马桶上与后方一点点对照编导方案,因为她的同屋已在熟睡之中。
这是她第一次去美国,这个头号发达的资本主义国家并未给她留下多么深刻的印象,反而在那短暂的经历中给简单而又纯稚的她上了深刻的一课,这一课已经成为她心里的胶片,反复地冲洗,使她一点一点地走向成熟,而这种成熟恰恰是她极不情愿甚至是不喜欢的。
最后,王利芬感叹道:“在时光飞速流逝中,我完成的一个又一个节目不仅在记录着某些历史的片断,更重要的是它们作为我生命和青春消逝的积淀,成为我暮年回忆人生的依据以及曾经认真过的凭证。自从我开始做电视,写作就基本中断,从这个意义上说,我的节目就是我生命的压缩饼干。”
3抗洪大堤上与时间赛跑
刚刚做完《从窑洞走向法庭》的王利芬还没来得及伸个懒腰,办公室的椅子还没有坐热,就又接到了新的任务——立即奔赴荆江大堤报道第六次洪峰。
长江长城,黄山黄河,千百年来都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和骄傲。但在1998年的7、8月间,长江却成为悬在千百万人头上的一条“害河”、一把利剑。万里长江险在荆江,就是因为从荆江段开始,滚滚长江脱离了群山的束缚,进入没有任何自然屏障的广袤平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