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_2

为车内很暗而没有察觉,但坐在眼前的信一乍看之下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人。

"喂!为什麽奶明明已经在他的房间了,我叫奶而奶还肯出来?还没做吗?"石川先生笑着这样问我。

"他已经睡着了啊!"本来想将话题扯开,可是石川先生硬要将话题拉回来。

就不要问我有没有做了嘛~真想从桌子下面踢他一脚。

这种心情石川先生是不可能了解的。

"怎麽了,说嘛!不可能没做吧?啊!没什麽大不了的?还是奶让他射在里面了?"石川先生变本加厉地说着更下流的事。

现在在我眼中的只有一个全新的男子。

是的,是一瓶还没有开过的美味新酒。

"虽然做了,但是淋浴出来後,却发现他己经睡了。

唉啊,反正,总之就是被上了。

"为什麽就不能聊一些日常性的对话?比起刚才睡觉的那个男人,眼前还没有被染指的这个男人看起来比较好吃。

我向信一抛媚眼般地,呵呵地笑给他们看。

"那是因为和石川先生你们在一起比较快乐啊!"隔天,信一就打电话来了。

在约好要见面之後,我的脑中就完全被他的影像给占据了。

至於昨天那个没礼貌的男子,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就把他给忘了吧!之所以可以简单地原谅昨天一起睡的男人没有打电话来,是因为有信一的存在。

恋爱的突然造访及看似幸福的未来,可以轻易地将游戏人间的过去给消灭。

说着"我喜欢法国面包"的他,在我的房间内吃早餐的时间并没有多久。

我慢慢地冲了个澡、使用护肤乳将肌肤润滑後,再往身上抹上喜欢的香水,最後是为了他而穿上的纯白色睡衣。

就在最接近天国的床上,如被驯养的家犬一般地每天坐着等待着,这是我最满足的时刻。

虽然如此,他还是有不抱我的时候。

这时,我就会对着枕头发出一连串的自言自语。

是他已经厌烦我了吗?还是他有了别的女人?还是无法勃起了呢?想想真是可悲。

为什麽?什麽原因?无法想像十几、二十岁出头的年轻男人,和女人一起在床上竟然不会有什麽感觉。

这绝对有问题!即使平常会因为男人只想满足他的肉体需求而感到生气,但对方突然不想要时,就会产生一种无法说明的不安及焦燥感。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早知道就不要问他不和我睡觉的原因,那是个令我後悔的烂理由。

"是寂寞的病。

"(淋讫脐病气,意思为寂寞的病)"咦┅什麽?""┅┅"刚开始他这样说的时候,我还天真的以为他是得到容易感到孤单的病,可能是像躁郁病那般忧郁的症状,说真的,那应该是一想就知道的事,并不是因为我单纯,而是因为我不懂汉字的关系。

没错,他得的是"淋病"。

我带着身无分文的他到中目黑区的共济病院泌尿科,而那个地方对我们来说是最高级的医院。

没有保险证的他,诊疗费要两万元。

出钱的时候虽然很痛,但想到信一和其他的女人睡觉心裏更痛,我心中对他的不信任感一下子爆增,接着变成狂烈地嫉妒。

到目前为止虽然有察觉到,但是我一直没有询问他的职业,这时却执着地开始想要了解他的全部。

可是不管我怎麽问他都不说,而且我深怕再问下去的话就会失去信一。

唯一有线索的,就只有石川先生了,可是石川先生也是什麽都不说。

不能成为偷窥者,又没有钱请私家侦探,真是痛苦,因为没有什麽事比被隐瞒更痛苦的了。

即使是个随便的女人,也有无法断绝的思念和心,我觉得我深深地被伤害了。

"你把我当作随便的女人吗?"

一再追问的结果,所问出来的就是在新宿二丁目的那家店。

信一就是在那里工作。

时常可以在路树和电线杆上看到,贴有"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徵人广告。

这些徵人广告可不是一般的徵人广告,而是信一所工作的那家店的广告。

只要在金钱方面有困难的男人或是处境非常困难的男人,看到这张"服务生日薪两万元以上"的广告都会想来试试。

面试时很重视长相,一旦被采用的话,就会在连要做什麽都不知道的状态下,於短短的一两个星期之间,就一直被带着到处去和老板的常客打招呼。

然後就好像一般的风月场所一样,还有所谓的研修,那就是从爱抚老板的身体开始。

石川先生就是在那裏买男人。

原来石川先生是同性恋。

而信一就是石川先生所买的男人之一。

我对这些事完全都不知道,原来还以为他是石川先生的朋友,因此才喜欢上这个年轻男子的。

然後那个坐在石川先生副驾驶座上完美的信一,原来是在新宿二丁目卖身的男人!!

"什麽?"我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惊讶到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

"这是怎麽一回事呢?"我逼问着信一。

"喂,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你说啊!""┅┅""为什麽去做这种事呢?为什麽对我隐瞒?""┅┅"他终於开口了。

有将他脱下来的内裤放到嘴巴裏,好像吃着美食般一直咬着内裤的变态;也有在旅馆中休息的两个小时内,一直用嘴巴爱抚他下半身的变态;也有强迫信一自慰给他看的老头。

"我不想干了┅"信一在我面前哭泣。

我那时正对信一着迷。

当时他因为欠人家钱,所以无法不继续工作,我想替他偿还这笔钱,至少可以让他辞去这份工作。

我也曾是公关小姐,所以每个月对男人花个几十万日元也不会感到痛。

自己的黄金珠宝和外国名牌的皮包,如果可以忍耐不奢侈的话,这些都不算什麽。

就这样,我开始给他钱,他也就把工作辞掉了。

这个借款到底是不是真的有就不得而知了。

只是他的要求愈来愈变本加厉,好啦~我要那个、我要这个、我想去国外旅游等等,开始要求奢华的生活。

即使我知道被利用了,但是因为希望可以将他留在我的身边,所以还是尽可能的满足他的需求。

结果他虽然停止了卖肉,但我却开始变成和极为讨厌的老头睡觉以赚取金钱的女人。

不是中年的啤酒肚、缺乏水分的松弛皮肤,就是油油亮亮的脸和一靠近就一定会闻到的刺鼻发油味。

还不只如此,过了40岁之後,身体就会自然地分泌出一种味道,这就是中年老头。

但即使在这种生理性厌恶的人种面前,我还是张开了我的双腿。

吹在我耳边的鼻息比年轻男人更强烈,即使我为了避免他们的亲吻而将身体转过去,但他们仍然会像爬虫类一般地将舌头伸到我的耳朵裏面。

"嗶喳、嗶喳、嗶喳。

"唾液的声音就在我耳边响着。

男人的舌头执拗地在我的耳根及脖子徘徊,让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深深的觉得,与其脸上被舔,还不如下半身被舔来得舒服。

接着我的衬衫扣子被解开,男人肥厚的湿手掌伸进来,凹凸不平的手掌在内衣上抚弄着乳头。

接着解开胸罩,男人便张开手抓住乳房,用手指开始在乳头加速摩擦。

衬衫被脱掉後,就把我压倒在床上,男人的手指隔着内裤抚摸。

"啊~"差不多要开始装作有感觉的时候了,和中年人的前戏越快结束越好,希望他们早一点插入,早一点射出。

这个想法立刻转换成语言:"拜托、赶快插进来~"男人立刻就把内裤脱掉,将口水涂在我乾燥的阴部,然後就硬插了进来。

邋遢垂下的肉在压在身上,喘息的声音如同受伤的声音。

总之,我就是希望早一点可以结束。

而我,不知道忍受了多少次和这样的中年老头做爱,每一次都得到大额的收入。

如往常一般,戴着白手套的司机打开礼车的後门,两人坐着车向赤坂开去。

只是今天是众所周知的大企业董事长,从精心设计高格调的一个房间,来到了一个极为漂亮的日本式庭园。

在客厅高雅的桌子上,老头很自然似地放着三百万日元的钞票,说了一句"拿去吧!"然後就去淋浴。

在我的心中,"老头"己经升格为"乾爹"了。

在这之後,两个人的身体理所当然的叠在一起了。

跟乾爹睡并不觉得讨厌,只希望有一天他可以答应给我房子。

乾爹只要打开我房间的玄关门,就会有一大笔钱滚进来。

乾爹在银座喝到12点之後就会来找我,在床上短短2小时之後候就拿起手机将司机叫回来,真是容易。

不只如此,乾爹还让我感觉到至今所没有感受过的成熟男人味道,让我不知道高潮了几次。

乾爹会使用舌头纯熟地舔着我,同时将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差入我已经变热的阴道中,手指头调皮地刺激着,每当这时,我的身体就会有些微的反应。

淫荡的声音,连我自己都听得到。

"呜呜"我两手紧抓着床单,体内所流出的体液将床单都染湿了。

"啊,到、到了~"我曲着腰将下半身贴到乾爹的脸上。

渐渐地失去意识。

"奶想要什麽?"在淫乱之後,乾爹让立刻想要的我感到着急。

"┅乾爹,我要"将手伸到松弛的背上,将腿张得开开地将他的腰部拉过来。

"想要乾爹的那根吗?""拜托┅想要┅"

我想要的其实只有钱而已。

再怎麽说老头就只是老头。

有个身上有着刺青的老头,在我生理期中硬把我压到床上,然後将卫生棉条拨出来,即使有钱可以拿还是会觉得恐怖,完事後我如逃命一般地离开那个地方。

也有梳着西装油头、戴着金边眼镜、身穿深蓝色西装,看起来像是很认真的老头,却很不在乎地在裏面射出来。

我趁他睡觉时偷看他的皮包,居然只有两万日元。

也有满身疮疤的老头、一面大笑一面在我的身上涂上香油,然後很高兴地舔着。

当他将他的那根硬塞到我的嘴裏,再将那根拨出来的时候,老头就会把我的脸抓住,将射出的精液用手指在我脸上抹来抹去,然後再用那只手指头插到我喉咙深处。

┅┅令我噁心。

┅┅凌辱、呕吐、呜咽、咆哮。

我的心哭喊得声嘶力竭。

"你这个狗屎老头,我要把你的变态行为告诉所有人。

""像你这样的家伙最好被杀掉,你给我消失吧!""我要告诉你的亲人及好友你好色的本性!""我要让你的女儿和我有一样的悲惨遭遇!"在老头们睡觉之後,我心中满是因屈辱而生的复仇心,可是我并没有下手,因为我从他们那裏拿到了钱。

这个时候,我每天都会将感情记录下来,将我心中真正的心情,趁一个人在房间裏时候记录下来,所记录的都是一些恐怖的、让人感到痛心的内容。

虚伪的自己及矛盾的自己,每天过着讨厌的日子,已经变得污秽的自己是不是知道呢?

1989.11.13

谁?有没有男人肯为我掉眼泪呢?大家玩完就走了。

就算爱我,也只有在那个时候。

真是非常的寂寞哪!可以让我觉得,如果是这个人该有多好的男人,到底有没有呢?1990.2.8

爱情是什麽样的东西呢?所谓的爱是什麽呢?因为爱所以才想待在他身边。

因为爱所以才在一起。

那个人到底在想什麽呢?那个人的瞳孔裏到底是映着谁呢?为了喜欢的人我什麽都可以做。

为了喜欢的人我什麽都可以给。

成熟的男人是怎麽样的呢?成熟的男人到底在想什麽呢?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

所谓的男人谁都可以在一起。

因为想被爱所以才原谅。

因为不想被讨厌所以才原谅。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爱。

只是玩玩的话并不想被抱。

我不想被你玩弄。

我只想为你而闪亮。

为什麽毫不在乎地让我哭泣呢?为什麽毫不在乎地笑呢?为什麽不理睬我呢?

信一有了其他的女人,己经不在乎我了。

也因为如此,所以常在寂寞的时候和石川先生一起到二丁目去买男人。

二丁目的男人也有女人买,用八千日元这样便宜的价钱就有了。

因为每个男孩子看起来都很清秀,女人当然也会喜欢。

只要第一次付过八千日元之後,即使不再去店里,只要告诉他电话号码就可以私下约会,所以我不算是客人。

就如同讽刺信一一般,我和一个叫京介的男人睡觉。

京介是我原来在二丁目买的男人,之後私底下就变成好朋友而开始约会。

京介很认份地在二丁目工作,在他的身上感觉不到黑暗及一丝污染,就是这一点令人觉得很舒服,所以我们常在一起玩。

他的口头禅是:"没有比这个更好做的工作了!""只要出卖自己的屁眼就可以拿到钱,我之前还和一个肥老头去冲绳二个礼拜,立刻就拿到了二百万日元。

奶也要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虽然京介是说"加油,把那些胡子老头的钱骗过来。

"其实那是在煽动我"做得更多"。

如果只要用身体就可以赚到钱的话,就没有赚太多的道理。

至於得手的钱,就拿来玩乐好了。

那时候,我总觉得随便的男人最好就是和随便的女人在一起就好了。

两人边聊边用手指算着和几个男人睡过了、和几个女人睡过了、一个晚上可以做几次、怎样做爱、怎样才叫淫乱等等,边笑着决定谁比较厉害。

每次和京介见面就会和他睡觉。

不过他不算是男朋友,只是非常要好、很聊得来罢了。

在我觉得随便的人比较棒的那段时间里,京介是这样其中之一个的朋友。

被所爱的人拥抱的话,大脑会比身体先有感觉。

"爱情"这种东西可以让人神经变得敏感,大脑及身体全都被快乐所支配着。

和京介做爱,比较像在做运动。

一边嘻闹着,一边互相脱衣服,像是开玩笑似地接吻,一面问:"是这里吗?还是这里?"一面互相抚摸着对方的性感带,纯粹只是为了做爱的快乐,对彼此都不会有伤害。

和信一做爱就不一样了。

因为爱他所以心里充满着妒嫉,每次只要他用不同的方式爱抚及亲吻,就会看到其他女人的影子,变得无法和他尽兴地做爱。

於是我只好和其他的男人上床。

和其他的男人上床的话,就不会想起信一的事,也不会想起他有其他女朋友的事。

其实我不寂寞,我这麽想着。

即便感到寂寞,和京介或是其他偶遇的男人上床就好了。

去迪斯可钓也可以,在二丁目买也可以,随便找一个男人做爱就可以了。

随便一个男人、随便怎样玩都可以。

可是最喜欢的男人在做完爱後转身离去,所剩下的那种寂寞会逼得人发狂。

为了弭补这种寂寞,只好随便和一个男人做爱,於是我就会叫男人来家裏。

和愈多男人上床愈多次,我心里的空虚愈不受控制地扩大。

而为了将它填满,只好再找更多男人寻求更多的肌肤之亲。

之所以变得温柔、变得喜欢人,之所以被背叛、被伤害,最後无法再振作,而变得让人讨厌,都是因为心灵害怕伤痛及苦苦思念所建立的围墙。

即使逞强地想要重新开始生活,可是每次再度触碰到温柔的心情时又会变得寂寞。

即使心情好不容易平复了,只要再度被背叛就会开始这样的变化。

我一直在这样的情绪里反覆着。

1990年冬天,我在纽约,我已经18岁。

对我来说那是最宝贵的体验。

从甘乃迪国际机场到纽约州只需经过布鲁克林挢。

从这个举世闻名的挢上望向曼哈顿的瞬间,我感动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太棒了┅"远方耸立的大楼不禁令我雀跃。

在这个未知的世界里,我完全没有一点不安的消极想法,心中满是平时绝对不会去想、嘴上也绝对不说的"梦想"及"希望"。

我眼中的曼哈顿正逐渐地扩大。

计程车载着我开入了曼哈顿。

我摇下车窗往上看,只能看到在高楼之间的天空,是一道道又狭又远的长方形。

将视线再往下移,就可以看到许多美国国旗在风中飘扬着。

纽约的喧闹声也同时进入车内,警车鸣笛的声音,无人理睬的汽车喇叭声,连街上行人交谈的声音都不可思议地向我逼近。

"这个,就是不懂英文的特权吧!"我敞开了心胸,沈迷於纽约街上那所有声音合奏出的音乐之中。

我沉醉在这些声音的洪流之中。

"这就是纽约!"一直只将奢侈的欲望当成生存基本需求的我,就这麽简单地被曼哈顿高耸的大楼、刺激的街车旋律所征服。

从隔天早上开始,我一面惊讶於自己的体力,一面不可思议地在路上到处走,彷佛完全不需要睡眠。

"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第一次在美国体会到这一句话。

甚至变得有时间和最讨厌的动物说话了。

只要我觉得中央公园的松鼠很可爱,就会拿着相机不断地追逐。

躺在公园的草坪上,不知道有多久没有这麽心情愉快地看着蔚蓝的天空了,总觉得闭上眼睛也能够看到风。

可能是从小就不曾有用过自己的五感吧?不过对现在的我来说,怎样都好。

"我最喜欢纽约了!""喜欢"不需要理由。

那一瞬间我真的这麽觉得。

我在这趟旅途中遇到一个女孩子。

无论从哪那方面看来,我都算是个警戒心强、很会认人的人。

认识的人虽然多,但真要成为朋友则要花很多的时间。

所以如果对另一方不是相当有兴趣的话,更是无法再更进一步交往的,但我对於这个"住在纽约的日本人"就很没办法。

主动想亲近我的麻理子,在我生命中占有极为特别的地位。

留在纽约的第三天,有人来敲我的门。

在治安不好的纽约,拉开炼锁毫无防备地打开门也是很危险的。

我从门孔中确认访客,看到在纽约留学的DJ正树,想和他见面也是这个旅行的目的之一。

我再确认一次之後才慢慢地打开门。

在正树的後面,有几个不认识的人,其中有一个气质独特的女子。

"哇,好酷啊!银色的头发!"看起来完全不像日本人的头发和化得很没有生气的粧。

细细的眉毛、眼睛周围则涂上黑色的眼影,脸色则苍白得像是生了什麽重病。

和电影及电视中,外国人见面总会互抱的动作不同,她迅速地伸出手和我握手。

"奶好。

"这就是我和麻理子的相遇。

她大我1岁。

国中毕业之後就到美国留学,现在正在美国纽约州某大学专攻心理学。

问她为什麽专攻心理学时,她只说:"不知道为什麽。

"。

问她为什麽留学时,她说:"为了当翻译。

"

冷酷、锐利、冷淡、令人难以接近。

那就是麻理子给人的第一印象。

我因为认识了很多人,所以还会讲一些很客套的话,或者装作很客气的样子。

但她即使是在对我笑,我也不会感到轻松,因为她的表情好像完全没有变化。

不过她的化粧真的让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总觉得很不喜欢。

但是人类好像总是会对和自己完全不同的生物感兴趣。

那天晚上,我就和他们到最流行的俱乐部。

纽约俱乐部的前面都会围着红色的绳索限制客人入场,这让我想起80年代的六本木迪斯可舞厅,有一段时期会检查客人的服装及年龄,以限制客人的入场。

我们去的那一晚是同性恋之夜的活动,也就是男人们的派对。

只要是带着女性同行、打扮地不够正式或不够炫目的还有年纪太轻的人都不准进去。

在日本只要随便说说就可以进去了,但在这裏还得要提出身份证明,没有证明的人大都进不去。

我什麽都不知道地和她一起排队,从左右传来的话全都是英语,除此之外就只有计程车的喇叭声,而这些声音的巨浪让我昏眩。

"走吧!"麻理子无视着长长的队伍,简单地就钻过红色的围绳。

好像也没有人在意的样子,就像是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好厉害,她是常客吗!?"她凭她的面子就可以不用排队进入俱乐部,这给我很大的冲击。

连自认玩遍各地的我,都对这里感到服气,因为这里超越东京所有最前卫的店面。

首先是和东京武道馆一样大的大厅,在高高的天井上和所有的墙上,都装置了用来播放刺激视觉的CG影片投影机。

DJ播放着节奏强烈的音乐,从音响中放出的低音,连心脏都产生强烈的震动。

我和药品皇后们擦身而过,跳着阿哥哥舞;同性恋们祼露上半身,将锻炼的肉体作为钓饵,跳着求爱的舞蹈。

"嗨!"她轻松地打了招呼之後,就往更里面走去。

我为了不想迷路,便加快脚步跟着她。

她好像已经很熟悉这个地方了。

这裏就好像她家一样,和认识的人们谈笑着,而她的每个动作,看起来都很帅,和擦身而过的人拥抱、轻吻彼此的脸、谈笑。

本来我还有点不高兴,想说她不是个不会笑的人吗?但这时候的她看起来很快乐。

我羡慕她这个和现实脱离的样子。

"这个人真好。

"我第一次造访纽约,眼里所看到的各种事物都让我感动,就好像希腊神话里的欧诺波里。

因为和她在一起,我开始讨厌自己,我无法原谅怎麽样看起来都像观光客的我。

"我,真是个老土┅"我也想在这个街上玩,想和外国人玩,想用英语玩。

"我想成为像麻理子这样的人!"我在心里这样想着。

我对她的兴趣愈来愈浓。

总而言之,我想和她交朋友。

明明已经早上6点了,但这个同性恋世界,好像现在才开始变得更加热闹了。

我对着要去下个店的麻理子说:"喂,今天晚上再一起玩吧!"和她约定後,我便说要回去了。

"OK,起床後打电话给我。

"麻理子伸出双手,两个人自然地拥抱之後就告别了。

那天晚上,我到位於苏活区的麻理子家中去找她。

她的住家有三房两厅那麽大,还包含卫浴设备。

我坐在沙发上,房子布置的风格和她本人一样清爽。

和麻理子完全不能谈到恋爱的事情。

普通的女人聚在一起,百分之九十都是在讲男人的事。

如果是男人在一起的话,虽然也会聊到异性的事,不过应该都是谈工作的事比较多。

但只要是女性,就会常常沈醉在有关恋爱的事。

我不知道除了男人之外,该聊什麽好,该说什麽好呢?两人之间有什麽共通的话题呢?在不知道要说什麽的情况下,气氛渐渐变得尴尬,她也跟我一样,气氛变得很差。

这时我不经意地看了看她家长型的窗户,发现外面种了郁金香。

我因为觉得很意外所以记得很清楚,在两人都不发一语的房间中,放着轻柔的背景音乐。

远离狂舞的俱乐部音乐,这是一首清新而美丽的曲子。

"奶喜欢这种音乐啊?"CoctteauTwins听起来优雅又舒服的曲调,之後也总会让我想起,这一段我最喜欢的时间。

在充满刺激的纽约行中,这是唯一安静的瞬间。

"嗨,对不起我来迟了。

"正树终於来了。

"要去哪里呢?"一来马上就要出去。

"交给我吧!"我一边说着一边把烟还有打火机塞到口袋裏。

"啊!我们去免费自慰的店吧!""什麽?""那个地方啊,很有趣喔!走吧!"麻理子浅浅地笑了一下。

那┅那是什麽?所谓的免费自慰是什麽?什麽?什麽?什麽?那裏什麽会有趣?┅┅┅┅┅┅┅┅┅虽然不知道,但总觉得好像很有趣的样子。

在看似危险、街灯稀少的巷子里,一边说着:"好可怕~好冷喔~"一边将手和脸缩到夹克里面,像乌龟一样地一边发抖一边走着。

风强到我无法将头抬起来,这时发觉脚踩到了用过的保险套。

仔细看了一下,这裏也有,那裏也有。

"啊!果然在这里还有!"不自觉地叫了出来。

"啊!什麽?什麽?"他们马上告诉兴高采烈的我。

"在这一带会有卖春妇卖一个十元的保险套,而且还附送口交。

""喔!"这是我常做的买卖。

我好奇地张着嘴巴,看了一下周围,果然附近站了几个穿着超迷你裙以及网状丝袜的华丽金发女郎。

"小心不要踏到了。

""嗯。

"到目前为止,我从没有需要小心踩到除了狗屎以外的东西。

我们的目的地就在这个到处都是保险套的街道里。

我们通过布满烟蒂以及空啤酒瓶的楼梯後便往地下室走去。

入口处有一个胡子老头在检查,因为皮包中的照相机被没收,所以我就发了一下"为什麽不行!"的牢骚,不过我用的是日语。

"没关系,回去的时候就会还给奶了。

"麻理子这样告诉我。

通过暗暗的通路之後,正树打开了一扇大门。

我在那裏所看到的是┅┅┅

"♀▲♂$&♂。

☆★。

♀。

●◎◎♀。

"┅┅┅┅┅开玩笑!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小弟弟这是什麽?梦?幻觉?妄想?嗯?┅┅┅如果这是妄想不就太可悲了嘛!"等、等一下!这┅这裏是那里?"他们笑着对十分惊讶的我这样说。

"免费自慰的店。

"真的耶,不管是哪裏大家都在自慰!而且还在店里自在地逛来逛去,到处都是光着身体却穿着袜子和皮鞋,上半身则只有穿着领带加夹克的人。

"OH~YES!YES!"这裏可以听到洋人做爱的声音。

沙发的一角,黑人老太婆光着身体在那里自慰。

另一边的另一群人则光着身体,慢慢地一前一後地自慰着。

"我们到旁边去看吧!"正树邀我们过去。

正树将手伸到口袋裏,留下"那裏有洞打开了。

"这句话後,就一个人跑去逛了。

到柜台去买饮料的时候,在上面有男人和女人正在做爱,周围的人就看着他们自慰。

这里有许多想被人看的女人。

刚开始不管到哪里都觉得不知道要看哪里好,不过久了之後就习惯了。

如果麻理子不在我身边的话,如果我是一个人的话┅当我这样想时就有一点兴奋。

"喂┅"麻理子的声音吓了我一跳。

"那里在SM,要不要过去看?"顺着手指的方向看去,那裏有一个胖女人被锁着,正在被一个穿着T字内裤的蹒跚老人拿着像按摩棒的东西插着。

麻理子向一个打着领带的老人说了几句话後就把鞭子拿在手上。

"干嘛?"就在我还没了解的瞬间只听到"啪!"的一声。

啪啪地,听起来就觉得很痛的声音一直响着。

"啊,好爽!"她这样说着。

这是个我不能理解的世界。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的非日常世界,让我对"性"作了一次不同社会的见习。

眼前令我讨厌的光景,是我完全不能理解的。

但不知道为什麽却可以感到和在教会时一样的神秘气氛。

┅┅真令人搞不懂。

"打一个完全不认识的男人,为什麽会那麽爽呢?""┅┅""┅┅不知道。

好像、好像是对什麽复仇的感觉┅奶不这麽觉得吗?""或许吧!到底是什麽呢?老实说我也不知道。

""可是很快乐。

"她微笑着这样说。

在纽约的最後一天晚上,她来到我住的旅馆。

两人快乐地交谈了很久,麻理子突然说了一句话:"我,是个女同性恋。

"我一时无法相信自己的耳朵。

恋爱的对象是男人、是女人或是同性恋,对我来说都不是什麽新鲜的话题。

在我周围除了有很多GAY之外,连自己最喜欢的男人也是个把自己的身体卖给了男人的男人。

我对很多事情己经不会感到惊讶了。

不过,我还是吓了一跳。

并不是因为她是个女同性恋者。

而是因为她唐突的告白。

"喔,原来如此。

"我慌慌张张地回话。

我不想让她认为我被吓到了。

我装作平静而且不懂的样子,麻理子并没有注意到我的反应。

"嗯、我不知道┅喂!为什麽我不能喜欢男人呢?""┅┅┅""虽然我是女同性恋,但┅┅""但┅┅什麽?""┅┅┅"麻理子不说话。

不知道为什麽,那一瞬间总觉得她好像还有什麽事要对我说。

我想问她"虽然我是女同性恋,但┅┅"这句话之後是什麽。

於是我就装好人地问"喂,这样的话,对我说没关系吗?"麻理子不理会她担心的我,开始从头述说自己的体验。

也不是谈话,比较像是自我介绍。

"我也曾和男性有过关系,可是并不舒服。

""可是,那是┅""当然,是和自己喜欢的男性。

"她马上就知道我要说什麽。

"应该是很舒服的地方┅却变得很不舒服。

"虽然是被自己喜欢的男人抱,但身体却发生抗拒的反应。

"和喜欢的女孩子做爱时就会有高潮。

""┅┅"我只有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的份。

"是男人的话就是不行。

很讨厌很讨厌┅"麻理子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我。

"为什麽呢?奶觉得怎麽样,小爱?"啊,是和我商量吗?对着才见过面2、3次的人作这样的商谈,还被问着"为什麽呢?"或者"该怎麽办?"就在高兴她这麽信任我的时候,相对的也开始怀疑这个人是不是有一点随便呢?"我只要看到女孩子就会觉得可爱,就会喜欢上她。

"麻理子淡淡地说着。

"可是我讨厌只对男人有兴趣的女孩子!"我生气了,因为我知道她在说我。

她并没有怨恨的样子,而且我因为她的这一句话,知道麻理子为什麽会变成女同性恋了。

麻理子一定被喜欢的人以屈辱的方式抛弃了。

因为被自己非常喜欢的男性,以极为露骨而且没有转圜馀地的抛弃,因此对於不被男人重视的她,对自己也变得不能认同。

我试着有点坏心地拐个弯问了一下。

"┅是啊,因为曾经发生过这种事。

"令人意外的,她竟老老实实地回答。

身为女性的自信被夺走,而自此对男性抱持着恐怖的心理,因而无法接受异性。

这或许也可以说是保护自己的一种表现也说不定。

"即使心里了解,我还是无法割舍。

""你真是诚实。

太帅了,麻理子。

"听了麻理子的话之後,我自然而然地说出"太帅了"。

只是,那裏是寝室。

我翘着脚坐在床上,和她说话时我从她背後的镜子看到了自己。

镜中的自己果然有一点胆怯的样子,像是和擦肩而过的男性,虽然没有这个意思却突然在一起的那种恐怖感,有一种陷入被说服的错觉。

"放心啦!我不会对奶怎麽样的!"麻理子笑笑说着。

"我啊,已经有两年那个没来了。

""咦!?""这大概表示我已经不需要当女人了吧!这样也乐得轻松。

"我的周围都是喜欢男人的女孩子,月经没来这样的谈话,都是因为怀孕才有。

只有一个过去好像有过什麽严重的恋爱或是失恋,从此不对男人感兴趣,好像男人一般的专心於工作。

当时这个人也说:"这2、3年没有月经。

""不想要有小孩,也不想和男人做爱,所以怎麽样都可以,我已经不是女人了。

"麻理子开玩笑似地笑了笑。

麻理子对自己感到自卑。

同样的情形如果是我的话,我一定会逃离这个自卑,将自己隐藏起来。

可是她却从正面真正地正视自己本身。

所以在坦率的麻理子面前,我也坦率了起来。

我们互相拥抱後便道别。

麻理子的眼睛红了,而我看到她动容的样子,内心不禁觉得高兴。

因为麻理子的关系,纽约便成了我拥有珍贵回忆的地方。

"我想住在纽约!"我心裏这样强烈地想着。

回去的那一天早上,我想起留在纽约这七天所渡过的时光,不管回想几次都觉得不够,不管用什麽样的形容词都无法形容我的感动。

我一边想着,一边又经过了布鲁克林挢。

被朝雾笼罩的曼哈顿,越过计程车的窗边到了身後,寂静地流过。

坐着早上的第一班班机飞向成田机场。

在归途的飞行途中,对於让我受到许多刺激的纽约,以及对在纽约自然生活的麻理子,不知道为什麽感到焦躁。

并对於今後没有目标,平然地生活的自己感到羞愧。

我到底想做什麽呢?从成田机场回到自己家裏的途中,消费者金融的看板,将神游在纽约的我拉回到现实中。

海外旅行、大把的金钱、不用工作还付得起房租,事实上我为那些令人叹息的堕落感到可耻。

我想住在那个地方。

7个零并列地排列着。

"此处所记载之金额,您已确实领收。

"那一张文件上是如此地记录着。

如果我在这文件上签名的话,就再也没办法回头了,但我现在的心情却是难以想像地轻松愉快,其实是已经豁出去了。

这是经过了好几个月所下的决定,更何况事到如今,再徬徨也是无济於事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後握紧手中的原子笔。

签下了我自已的名字。

现在,日本社会的泡沫经济已经开始崩解。

简单来说,像是"不景气啦"、"某家公司已经倒闭了"之类的话,在搭乘计程车的时候也变成随时都可以听见的话题了。

不知从什麽时候开始,在街上确实也开始隐约见到不景气的影子。

当然在依旧繁华的街道上,霓虹灯的灯光还是不断地闪烁着,但是没有被霓虹照射到的我们,即使没有察觉到不景气的事实,但多少也感觉到似乎有什麽正在改变。

在黄金跟貂皮大衣逐渐退流行的时候,位於芝浦的知名舞厅"朱莉安娜东京"裏,那些只是为了让别人看她露出自己内裤的女人们,依然在高台上拿着扇子跳着舞。

但是我所知道的舞厅BPM也改变了,随着那快速的节拍,她们脚下所跳的是全新的舞步。

就在社会慢慢开始改变的时候,我也做好了一个足已改变我人生的决定。

我要成为一名AV女优(成人录影带女演员)。

契约金是一千万日元。

那是我未曾想像过的金额,和一个未曾想像过的世界。

而现在我也踏入了这个世界。

"成人录影带,试看看拍一次如何?"对我说这句话的是我的朋友健二。

他曾和众所皆知的人气AV女优--吉村理沙交往过。

健二不是那种成天待在六本木或涉谷四处寻找目标,然後上前搭讪的"定点型"泡妞好手。

在夏天的时候,他的主要活动有3项,首先会前往冲绳,并住在雇主家中打零工,然後就待在海边泡妞、或是冲浪。

而在冬天时的活动也是3项,主要是在苗场的迪斯可舞厅工作,其他时间便拿来滑雪和泡妞,他就是这种"移动型"的泡妞好手。

而女孩子们为了能够让这种泡妞好手顺利地向她们搭讪,一到冬季她们就会前往滑雪场,夏天则是积极地流连於海边。

冬天时,我和朋友也去了苗场,而且还没有带着我的滑雪服,身上所穿的是可称为六本木战斗服的貂皮大衣,加上许多叮叮当当的小装饰品。

我们的目标是苗场的夜晚,所需要的是一场短暂的速食爱情。

如果可以顺利地找到一个男的,住宿费就免了,回程的交通费也不必了。

我和健二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苗场,和他的女友也是在那认识的,我们先後来到了苗场,终於见面。

"啊!她啊!!非常引人注目喔!!因为她拥有可以让苗场迪斯可舞厅中的所有客人,将视线集中在她一身的魅力嘛!!"健二他一脸得意地说着。

她不只是众人瞩目的焦点而已,看得出来她是个做事不会半途而废,而且很有上进心,绝不是个只拥有人气AV女优头衔就满意的人。

她应该是个不论什麽都非常地渴望,并且连AV女优的事务经营管理,也要一手包办的人。

虽然AV女优的事业管理,需要一定的机智及计划,但是工作内容事实上并不是非常困难。

其实只要能雇用一名以上且肯演出的可爱女孩,工作即可成立。

等那名女孩子和AV厂商签了数部AV的拍摄契约後,再让她在杂志上露露脸,光这样一部AV作品就能够有几百万元的收入。

总而言之,就是四处寻找女孩子,然後再销售那名女孩子的AV作品。

有时候,那个名叫健二的朋友,会把我的照片拿给她女朋友看,而这就是事情的开端。

"这个女孩子不错吧?"後来我便和她见面了。

在约好的车站前,她开着一台深蓝色的保时捷出现在我面前。

"上车吧。

"车身很低。

我看到从真皮座椅上延伸下来的,是就算女性看了也会惊艳的腿部曲线。

保时捷立刻奔驰於街道之间,最後开进了南麻布区裏的某栋超高级公寓的地下停车场。

在那裏面的其中一个单位,是她的住家兼办公室。

在进入这间对我来说过於豪华的客厅时,我的脑袋已是一片空白了。

"好漂亮呀!!"我很不自然地往L型沙发上坐下,坐下去後身体马上向下沉,柔软的椅垫立刻把我的身体团团包住。

不久後,她还端出了一杯用名牌杯子盛的红茶招待我!!仔细看了一下屋裏的装潢,"很奢侈"是我对这间客厅装饰所能说的第一句话。

感觉上,就像是法国贵族还是什麽英国王族住的地方一样。

"奶想要赚钱吧!"

她这句话,唤醒了正在发呆的我。

吉村小姐是一个很美丽的女人。

她有一种让男人们将视线紧盯於她身上的魅力。

她知道男人们是以什麽样的眼光来看自己,并将那份魅力当作自己的荣耀,因此充满了自信。

一开始我就已经完全地被她那份魅力压倒了。

"就把它当作机会!!试试看吧!!"原本叼在擦着深红色口红嘴唇上的薄荷烟,她用手指将它拿开了。

一阵阵的烟,慢慢地从她口中飘出。

将香烟捻熄於烟灰缸中的,也是她那细长的手指,而手指上的戒指鑲着非常大的深红色红宝石,并且不断地散发出迷人的光芒,而且戒指还有两个。

我双眼的视线,也就盯着那未曾见过的大红宝石。

"啊?奶在看这个吗?不错吧!"吉村小姐感觉到我的视线,并将宝石举起呈现在我眼前。

"如果奶现在就在契约书上盖下印章的话,我就把这个送给奶喔!""┅┅""唉呀,就算没有我送给奶,这种戒指以後再多奶都会买得起呢!""┅┅""真的,会有让奶笑得合不拢嘴的优渥收入喔!""┅┅""不论多少,奶可以靠自已来赚到喔!""┅┅""在这个业界啊,只会做乖乖牌的女孩子,就只有低廉的待遇,并且工作完毕就没事了。

嗯~在这个等级中,待遇再高,一次也不过五十万日元,这样子的话,就变成用完即丢的消耗品了。

如果真想做的话,就不得不加入可靠的事务所,然後藉由业界资深厂商进入业界。

""┅┅""如果是奶的话,资深厂商可不会错过奶的。

""┅┅""来吧!!真的会让奶赚大钱的!!""┅┅""奶一定会大受欢迎的!!"我就像是局外人一样,事不关己似地看着吉村小姐。

"如果有钱的话,会拥有一切喔!"她充满自信地如此说着。

然而,我却没有点头。

虽然那时候我拒绝了,但是"成人录影带"这个名词,连同吉村小姐那充满自信的表情,已经强烈地植入我的脑海裏了。

想要得到金钱是事实,所以我开始有了一点兴趣。

对於成人录影带,曾经和男朋友一起看过,但是我完全不能想像,这将会是自已要做的工作。

几经思考,我的脑袋似乎就是不肯说"好"。

不知道在哪裏,我曾经说过我讨厌AV女优的工作。

那是当然的嘛!!我不想成为一个半途而废的曝露狂,将自已的乳沟跟聚光灯结合起来吸引男人们的视线,以裸体的姿态出现在人们面前,并且表演性行为、自慰等,我都不想。

不止是在不认识的大多数人面前,更何况是如果被身边的朋友看到了,那多丢脸啊!在我身边有着很多在情色场所赚钱的女孩,而当时身为一名公关小姐的我,则是以平常心去引诱那些客人,连那种头已经秃了的老头,我也跟他上过床。

"这没什麽吧┅有什麽关系呢┅"虽然我经常以这句话,去打发那些讨厌我利用身体赚钱的朋友,但是现在要做AV女优的工作,自己却又不这麽想了。

这和学历及职业没有关系,它就是会让你一直被社会排斥,"奶的经历是无法消除的喔┅"母亲说过的这句话,仍然非常沉重地留在我的脑海裏。

我和心中的矛盾不断地战斗,就这样持续了3个月。

樱树露伊、白石仁美、朝冈美岭┅等人。

这些人接续在黑木香和树麻理子之後,开创了新的AV黄金时代,而这批AV女孩们,在深夜节目、杂志封面等露脸的次数,也明显地增加了。

1991年的夏天,对於18岁的我来说,是一个充满AV登场话题的年代。

当经济开始不景气,最先感受到的就是公关小姐。

客人们渐渐离奶而去,也有客人赖着先前赊的帐不还。

大家都遭受到泡沫经济崩解的池鱼之殃。

我18岁的时候,很想前往曾经去过的纽约留学。

的确,公关小姐的收入,比起一般的上班族女性来的多,但是光是要做一名公关小姐就很花钱了,名牌的服饰、鞋子、装饰品、手表,只为了让自己更高级,为了让自己的外表更完美,因此全都把钱投资到自己身上了。

另外,即使手头上有些零零碎碎的小钱,如果有酒肉朋友来了,根本是不可能留下来的。

这些事我都了解。

但是我还是想要存钱去纽约。

除此之外,我也有借贷的问题存在。

包括之前借了三百万日元来买貂皮大衣和宝石,俱乐部裏客人的赊帐足足有两百万日元也要由我负担。

到纽约留学,最少也要三百万日元,再加上搬家所需要的费用约一百五十万日元。

这些全部加起来,总共需要将近一千万日元的金额。

可是我还是想要留学啊,所以在那之前,我无论如何都要解决手上的事才行。

"我需要钱啊┅"我简单地下了这个结论。

在过了19岁生日的几星期之後,吉村小姐带我到位於四谷的某个办公室裏,一间什麽装潢都没有,只摆放着一组黑色沙发,离我想像非常远的套房中。

"奶需要多少呢?"一名年约30几岁的男子,身上穿着双幅布料、看起来很贵的西装。

他的外表看起来就像是房屋仲介或是贩卖外国车的业务员一样。

一见面後就单刀直入地问我。

"┅一千万左右┅"他是这间AV拍摄公司的社长。

"没问题啦!!包在我身上吧!!"社长的脸上浮现了充满自信的笑容。

"如果想从4月开始留学的话,那麽工作从1月开始到3月就可以了。

工作3个月,一千万日元是我给奶的最低保证。

"对於社长的这番话,我静静地点头了。

个、十、百、千、万┅┅。

在心中数着未曾见过的金额同时,我的心早已飞到了纽约。

是的,我告别了不断侵蚀自已的价值观,为了实现梦想,我决定当一名AV女优。

"好,那麽我们走吧!"啊?去哪?毫不理会我感到"怎麽这麽突然"的感觉,他拉着我走了,目的地是位於附近的摄影棚。

"这个女孩子,现在是我们的新人,麻烦您帮忙拍些宣传用的照片吧。

"在摄影棚裏,似乎也有其他的AV女优,正在拍摄录影带包装用纸上所需要的照片。

而我则直接穿着当天的服装,不知道让摄影师拍了多少照片。

唉┅我当了AV女优了,心中有一丝丝漠然的感觉。

摄影工作结束後,我们回到了之前的办公室。

在桌子上摆放了两封没有封起来的信封,总共是两百万日元。

"在那之前,先用这些钱将奶再改造一下。

""就像化粧一样。

如果化粧能变漂亮的话,那化粧是再好也不过了。

如果奶经过整形後变漂亮了,那麽奶会更受欢迎喔!"吉村小姐把手按在我的背上。

"那麽,把名字签在这裏吧?"我在领收书上签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我得到了一千万,是用许多的自己换来的。

这也是自我14岁离家出走以来,人生最大的转捩点。

我前往一家位於青山的美容整形外科。

我不知道自己来这裏的目的,没有恐惧,也没有任何抵抗。

但是我讨厌痛。

既痛又讨厌,即使是穿耳洞的疼痛都无法承受,所以一听到要将手术刀切进自己的身体,我马上就晕了。

动手术可以,但条件是要进行全身麻醉。

我躺在床上,被送进了乾净的诊察室。

一般的方式是只有进行局部麻醉,并且在镜子前仔细地选择胸部的形状和大小。

但是,我做不到,完全不想让自已联想到一切有关於手术的事。

医生在我的身体裏面注入了透明的食盐水,先让我看成形之後的结果。

然後我在手术同意书上签了名。

我躺在床上。

"请奶慢慢地从1数到10吧!""1、2、3┅"从天花板上照下的灯光开始变得模糊,手术刀和剪刀等的金属撞击声音渐渐离我远去,而医生的声音,我也只能听到一点点而已,感觉出乎意料地舒服。

等我恢复意识时,上半身已经被绷带一圈圈地包着了。

我伤害了这双亲所赐予我的重要身体┅我竟没有任何的感伤。

只有一种像是化粧化得非常成功时所拥有的荣耀感。

人们会用各式各样的价值观来判断他人。

但是,事实上那都是自己的意识。

无论被人如何地夸赞奶很"漂亮",如果没有自信的话,是无法真心说出"谢谢"的。

再过分一点的想法,就会变成:"这家伙在讽刺我"、"奶把我当白痴啊!"等等已经接近被害妄想症的情况了。

不受他人评价影响而生活着的女性,真的是非常棒的女性。

我了解这点。

但这却是非常的困难。

就算是逞强,也很难拥有真正的自信。

所以仔细地看着自己,然後打扮外表、进行装饰,把自己的外形塑造成一个好女人。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的话,那就去整形吧!对我来说,整形是一件极具魅力的事。

为了想让自己更漂亮、让自己拥有自信,所以我不择手段。

因为,无论是哪个身体终究会消失的。

如果有这麽一天来临的话,就随它去吧。

"好!!我决定了!!"在签下了AV女优的契约之後,我也清楚地告诉了我的朋友们。

虽然朋友们都很激烈地劝我"不要啦!!",非常想要阻止我,但是当我告诉别人我的决定时,也是我已经签下契约之後的事了。

我一边笑着,一边告诉大家签定契约的事情。

"爱,要拍AV的事情┅是真的吗?"听到我将拍摄AV一事的绫打电话来了。

她是在我们这一群公关小姐之中,唯一住在家中、而且和双亲感情和睦的大小姐。

"嗯,是真的呀。

""不要做啦,像那种事情。

绝对不要去做!!""为什麽呢?""因为┅""可是我已经决定了啊。

而且还有钱赚┅""┅┅爱,如果奶一定要拍AV的话,那我就跟奶断交,别再打电话给我了。

"我当时所想的是,打电话来的是奶吧?还跟我说狠话?凭什麽?"我的朋友在拍AV喔!奶想想,能够这样跟别人说吗?"挂上电话的声音犹在耳际,"搞什麽嘛,又不是奶的事。

"之後我不分青红皂白地开始生起气来。

因为自己觉得丢脸就提出断交,或因为自己讨厌所以断交,对这种任性的家伙,我还想自己提出断交的要求呢!明美说的一句话就非常地简单明了。

"要是我的话,我才不要去拍AV呢!不过,如果爱决定要拍AV,我也不反对,因为那是奶的人生,所以随奶高兴。"

独特的下流世界。

下流,并不代表淫乱等等的意思。

人类的下流,所指的是对於金钱的贪欲、肮脏。

下流,指的就是这种世界。

就算是身处於这种世界,也会拥有梦想。

"总有一天,我要成为电影演员"、"我要成为主演电视剧的女主角",许多勇敢的女孩,抱着这些想法不断地努力推出AV,以做为进入艺能界的方法之一。

冷淡的我,觉得那些勇敢的女孩,与其说是"勇敢",倒不如说"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啊?"我是以如此的眼光看着她们。

的确,在这个社会上,自从宫泽理惠小姐推出裸体写真集之後,人们对於裸体所呈现的印象是艺术。

艺术可以改变对其言语进行正面的评价。

不过AV可就不一样了。

"我被骗了┅"我察觉到这个事实,同时也已经被骗了。

女孩子们都对将来抱着梦想,但是事务所的人,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这些事。

今天她们充其量只能说是一棵棵摇钱树罢了,就算是比艺人还要可爱的女孩子,也都被当作消耗品一般用了就丢。

这是事实,但是他们却说了谎,然後利用女孩子们。

"拍录影带就是成为女演员的必经之路呀!"坐在化粧室镜子前的女孩子,她的眼神认真且炯炯有神地如此说着。

她也是摇钱树AV女优的一员。

与其说她是属於未成年型的,还不如说她是一名拥有成熟端正脸庞的美少女。

她拥有非常可爱的笑脸,以及总让人觉得有气质的外形,极具魅力。

她又带有花俏的味道,虽然她的确是这样的女孩子。

但以"这麽可爱的女孩子,居然会做┅┅做那种事"和"这麽漂亮的女孩子,居然会做这┅┅种事"这样惊人的落差感,以淫乱的姿势挑起了男性的性欲。

她满足了男性的愿望,简直可说是像天使一般地存在着。

纯子小姐对於名牌品和金钱等都没有兴趣,也不会被男人欺骗,她只是真的希望能够成为一名女演员,即使当脱下了衣服时,她心中有着不知从何处而来的不信任感,但是她还是相信着自己的梦想。

她是个"爱哭的女孩子"。

最讨厌的果然还是拍摄现场。

像她这样单纯的孩子,无法忍受的事情可多的是。

有些时候,她在化粧室中会向我提起。

说到每个月的薪水时,她说一个月都是随随便便拿了二十万日元而已。

她这样说并不是对事务所发牢骚,也不是找我商量,她只是木然地说出这句话,然後就沉默了。

当然了,我也打算在拿钱时算得清清楚楚的,但是也曾经有过大方地让对方欺骗的时候。

举例来说,有一个名词叫"单体"。

像"饭岛爱"的话就叫"饭岛爱",并由这个女孩子一个人拍摄一支录影带。

像这样能够成为一个单体的女孩子,大约一支录影带,事务所最低也会收到一百万日元的收入。

如果成为极具人气的女孩子的话,可不止一百万日元了,会增加为好几倍,并在一个月内发售一款或是两款作品。

另外杂志封面和写真集照片的拍摄、成人电影院及畅销录影带、其他事业等等的工作也有很多。

只不过因为AV女优的寿命都很短,所以常匆忙地在半年至一年之间,即拍摄了10款至20款作品。

在这段时间裏,获利多的人可以赚到上亿的金钱,而且会是一个"单体"的超受欢迎AV女优。

虽然如此,在这之中,对於一个月只是随随便便拿个二十万日元薪水的女优来说,真是一件很离谱的事。

"不要插嘴说多馀的话。

"虽然我心裏这麽想,但却还是开口了,开始说起这个被金钱污染的世界有多肮脏。

她真是太可怜了┅"奶不觉得有点岂有此理吗?""没关系,我只想当女演员而已。

""可是,奶真的觉得一点也不过分?""┅为了成为一名女演员,所以就算要我做这种工作也没关系。

"纯子小姐是认真的。

"加油吧!"我这麽说之後,沉默不语并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

可能就是因为有这种女孩子存在,所以AV业界才能够如此景气吧,AV经营者们也才有赚头。

"想成为演艺人员吗?"在街头充斥着招揽女孩子的叫声,然後遭受欺骗、被褪去衣物、再把奶榨得一乾二净。

这种状况,到现在还是没改变。

不,说不定现在变得更过分也说不定。

当时,我只答应拍摄AV,马上就付一千万元给我。

"轻而易举嘛~"虽然觉得赚到了,可是之後我听到传闻,也就是把我介绍给事务所的吉村小姐,得到除了介绍费以外的大笔金额。

当时那样的AV业界,也像是在泡沫经济的巅峰期一般,到了现在就算和AV制作厂商签约,许多厂商甚至连一千万日元都拿不出来。

如果景气稍微差一点的话,多少会出现一群叁加就职活动後,还找不到工作的女孩子们。

在现在这个不景气的年代,AV和风月场所就是最好的工作了。

另外在风月场所中,也有属於高级的"肥皂女郎",但是即使客人在店裏消费七、八万日元,这些女孩子们大概还要从八万中取出四万、七万中取出三万交给店家,大约是得交回一半左右的金额。

如果在一天之内,受欢迎的女孩子接了10名客人,这已经是接近极限的数字了。

这样一天大约赚了三十万日元左右便可以回家了,然後第二天就休假。

一星期中,一半在工作,一半在休息,这样子也可以赚得数百万日元。

可是现在不景气的时候,客人也不常来了,甚至从早上12点开始到午夜12点的上班时间中,一整天一个客人都没有的情况也有。

在完全没有客人的时候,光是从家裏到店裏间来回的交通费,就足以变成赤字了。

接待一名客人的话,就会有三万或四万的收入,接待两名客人的话,即会有七万元或八万元,这是在这12小时之内的收入,而这些就是高级的"肥皂女郎"们。

而便宜一点的店就更多了,当然,她们实际的收入也就比较少。

而且在新人之中,将会优先介绍新人给客人,但是在这之後,如果自己不好好表现,没有让客人重覆指名奶的话是不行的。

当更年轻的女孩子开始慢慢进驻店家,而自已的岁数也开始提高的时候,就会慢慢使自己陷入不利。

和AV很像的是,这些地方会先进行短期集中,如果新鲜度失去了,就会变得不像是一项商品了,如此一来,就算是尽心尽力持续了十几年的人,也会变得一无所有。

长的话两年,较差的就是两个月,这样子,这一行的寿命也到此结束了。

如果录影带开始卖不出去时,拍摄内容就会开始转向更艰难的内容,将不再是一个单体,而是和其他女孩子相同,像是SM、被许多的男性轮暴、强暴和肛交等。

此时,女孩子的负担开始变大,演出费却反而降低了。

趁这时候引退,然後像是公式一样的,开始前往浅草的ROCK座等的脱衣舞剧场演出。

原是风月场所的小姐,转行去跳脱衣舞的人也是很多。

会演变成这种路线图是当然的了,AV界就是这样肮脏、冷血、过於直接的世界,但相反的,如果能够在这行出名的话,赚进大把钞票也是轻而易举的。

很抱歉,就算在这麽险恶的环境中,我仍然是个成功者。

无论何时,我的基本态度就是"随时都可以不做了!!"从第一部AV上市开始,我就不想成为受欢迎的人、也不想成为名人,因为如果变成那样的话,反而会使我困扰,而且如果中途开始讨厌这行的话,只要不要再做就好了。

当时我对这个世界并不会有任何期待,也没有任何执着,有的只是"工作吧!!"这种简单的想法。

所以我在摄影现场也是十分随便地表演,实际上我这种随便的表演也是被许可的。

摄影师一人加收音师一人、导演、助导和现场指导各一人、另外就是男演员了。

这不满十人的制作群,在某间小旅馆的一间房间中,就可以开始进行拍摄的工作了。

AV女优可是AV业界重要的商品呢!只有她不可以被随便地对待,连说话的口气也要十分注意,所以和女优对话的时候,简直就像在伺候女王一样。

"好的,接下来要拍摄两人见面的场面准备好了吗?""那种场面不需要啦!一定会被观众用快转转掉的。

""那这些台词怎麽办呢?""不怎麽办!反正也一定会被观众用快转转掉的。

""那麽,那就不用录这边了吗?""不行!大致上还是要有点剧情┅""那麽自慰就不需要故事了吧?"大致的情况就是这样。

只进行最需要做的事,然後就赶快结束吧!那些故事、艺术性什麽的都不需要啦!没有什麽是比早点结束更好的了。

从一开始,我就是以这种心情开始工作,想通了之後就不会有害羞或紧张的心情,而既然已经觉悟,就也不会排斥赤裸着身体了。

影迷经常寄给我这种信件。

"饭岛爱小姐,奶的录影带越来越不精彩了,不管是哪一部看起来都是一样呢!"答对了!不管是在剧情或是体位的变化,我全部都不要!当然每一部看起来都像是一样的。

但是也有全部都看完的人,不过很有可能整部片都是高潮的情节吧?这样不是很好吗?为了让你看到的都是精彩的画面,所以把不需要的情节都拿掉。

就算要说我以自我为中心,我也不在乎。

通常AV大约为2、3天就要拍摄一次。

"如果我不能在7点之前回去的话,雄孔雀超市就要打烊了啦!那就没办法煮饭了,赶快拍完啦!""过夜的拍摄工作!不行、不行,拍摄工作一定要在一天内完成!!"说完这些话之後,我马上转身回家。

在拍摄录影带包装封面上要用的照片时,我也是这样的态度。

"录影带的包装封面上只用到一张照片,为什麽我们却得拍这麽多?一张就够了嘛!!我不想浪费时间拍3卷底片!""我要回去了!""我觉得奶稍微注意一下自己比较好喔!太过任性会被制作群讨厌的。

"我的发型师看到我的态度便给我这样的忠告,但是我依然没有任何改变。

事实上在录影带裏面,我并没有真的在做爱,其实是用所谓"借位"的手法。

"如果要做到真枪实弹的话,我就不干了!!"我这样向事务所表明的时候,他们也爽快地点头了。

而实际进行拍摄工作的时候,其实就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公式一样。

某个工作的日子,我和男演员两人在床上赤身裸体地面对面。

男演员的嘴唇靠过来吸住我的嘴唇,我便把眼睛闭上了,然後他的嘴唇硬把我的牙齿撬开,跟着是滑黏的舌头溜了进来。

接下来他粗暴地搓揉我的胸部,嘴唇也移动到乳头上。

我的乳头感觉到他的舌头混合着黏稠的唾液,来回地逗弄着,於是我试着发出喘气声。

我睁开眼睛,强烈的灯光让我感到非常地晕眩。

男演员趴在我身上,我将下半身靠近贴紧他的"那裏",让他开始扭动腰部。

"好┅服舒、那裏、那裏┅""再┅再来┅""来┅来┅""想要┅还想要啊┅"一边不断持续着像是有感觉的样子,一边叫喊着单一模式的话语。

除此之外我不说其他的台词,一直都叫着已经老套并且十分虚假的台词。

AV的拍摄就是这样简单,我只是想要快点结束工作。

差不多了吧?我高声地大叫了一声做为最後的结尾。

最後再帮男演员做个短暂的口交。

做爱可以用"借位"的手法处理,但是口交就没办法"借位"了。

有时在一天内不得不含入好几根,我已经没有心情表现什麽演技了,而我的痛苦也使我的脸扭曲了。

但不可思议的是,平常已经习惯的肉质感不见了,能够看见的似乎只剩下一根大棒子。

我没有用我的舌头去缠绕它、也没有使用什麽技巧,只是像机械一般将头前後摆动而已。

我也知道男演员没什麽感觉,反正终究还是会被打上马赛克的,所以我不知道何时学会了在必要时发出声响的技巧。

没有爱情成分的性交和口交,让我感到无止尽的漫长!每部AV的结尾都是公式化的进行颜面射精,这时借位角度的取镜是最需要技术的了。

用蛋白和油混合起来制成的假精液用滴管装着,然後男演员将滴管拿在握着阴茎的右手上。

从镜头裏看来彷佛就像是真的射精了一样,将那些液体全部射在我的脸上以後,男演员再用手沾那些液体插到我嘴裏,并说着我真的很棒之类的话。

当然也有用真枪实弹来拍摄的女优小姐,但我就是无法做到让自己有那种职业意愿,我在某种层面上非常尊敬她们。

当然也有更深一层研究性爱的人,像我对某位名导演的作品还蛮有兴趣的,因为他的作品真的会让人感到性欲亢奋,并且可以从影片中解放自我。

但是我并不会想演出他的影片。

有一次为了拍摄AV,我们来到了一间专门提供SM(性虐待)服务的情侣旅馆。

房间裏有着像三角木马、诊疗室、各种大大小小排列整齐的电动按摩棒,还有3P(三个人性交)的设备。

我被这样的世界吓了一跳,脑海裏也马上浮现许多下流的幻想,让我身体像是需要什麽一样地抽痛着。

不过在拍摄AV时,我还是没有任何感觉。

在我刚进入AV界、个人录影带还没上市前,就被以打招呼为理由带到了电视台。

在电视台大楼的某咖啡厅中,坐着一个中年微胖、约40岁左右的制作人,笑嘻嘻地等待我们的到来。

听说他是某个深夜节目的负责人,於是在我们无意义地打完招呼後,他们便自顾自地谈了起来,而我因为没什麽可以做的,所以只是静静地在一旁用吸管吸着冰咖啡。

"对了,木田先生,这是我们的新人,饭岛爱。

""请您多多指教。

""奶也多多指教。

对了,奶几岁了?""已经19岁了。

"他们又开始了一些没意义的客套话,而我也好不容易有机会完成我的自我介绍。

"我们节目的新单元正好在办试演会喔!"之後他们还是谈着工作之类的老头子话题。

而从一开始就没有兴趣的我,一边抽着香烟,一边四下观察着其他客人。

和木田先生见面过後的第3天,事务所的社长跑来告诉我:"奶要上电视了。

""明、後天的下午1点进摄影棚,地点去问奶的经纪人,知道了吗?麻烦奶罗。

"虽然AV的演出对我来说已经没有困难,但因为我怕被双亲发现,所以我曾向事务所表示除了拍AV之外其他的事都不干,但我却被耍了,现在无论我再怎麽抗议,也没有人肯听。

"没关系的啦!因为是深夜节目,所以家人应该是不会看到的,因为这也包括在宣传活动裏面,所以拜托奶了!爱也希望自己的录影带大卖吧?"那时候我根本不了解不管AV卖得好不好,演员所取得的酬劳是不会有改变的。

当时我误以为如果AV卖得好的话,那麽多馀的获利应该可以让我有多一点的存款。

反正也没办法了,我只好接下这个工作,并问了拍摄的时间及场所。

要拍摄的当天早上11点我才起床。

虽然如果赶去的话,应该还是赶得上的,因为在拍摄AV时,迟到是很理所当然的事,反正只要在时间内拍摄完就可以了,再加上我想反正我不在的话也不会怎麽样吧!所以我抽完一根烟之後,再慢慢地淋浴、化粧┅然後才一边背着草稿、一边赶过去。

等我到达现场时早已下午3点了,足足迟到了2小时。

在进入摄影棚的一瞬间,我居然连:"很抱歉我迟到了。

"这样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不知有多少台的摄影机和聚光灯,还有一大群人如临大敌似地带着杀气工作,这和一般小家子气的AV拍摄现场是不一样的,每一个人都很专心,这是非常正式的录影现场。

虽然我原本可以赶得上的,但还是迟到了2个小时,好在现场像是才刚排演完的样子。

"无论如何,给我在正式演出之前读好!"从可怕的导演手上拿到了剧本,我便马上开始埋首苦读裏面写得密密麻麻的文字。

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在"T字内裤新闻"这个单元裏演出了。

正式演出时的事情我一件也记不得了,除了紧张之外,连自己做了什麽都不太清楚,因为以往AV在录影时,是把我当作女王般的作业方式为主轴,而大家都对被当成商品的我非常费心,不断地说只有很少数人一起工作着,叫我不必紧张,希望我会因为很清楚要做的事情,而能变得沈着一点。

但是电视节目的作业方式并不一样,我只是被安排好的一个棋子,在准备周全的企划中运作而已。

两者之间不管所赚得的钱与工作人员的数量,都是完全不同的。

但我被电视工作现场的气氛所感染,并且开始紧张了起来,虽然心脏也是一直噗通噗通地跳个不停,但是在这工作的途中却奇妙地了解到一件事。

"奶是正式演员了,要好好加油喔!"在回去的时候导演突然说了这麽一句话。

"什麽正式演员?"我完全不知道有这样的事情。

之後我在完全搞不清楚的情况下,开始每周在东京电视台的深夜情色节目东京情色派中出现。

虽然是深夜节目,但也算是不错的,至少不用再拍AV了。

而且自己和家人已经好几年不曾见面了,加上现在又晒黑了一些,所以看起来和以前真的差很多。

之前我还会想说不要被家人发现,但现在却觉得如果真的瞒不过去,那也没关系了。

正因为这麽想,所以就继续叁与电视的工作了。

要改变一些想法是很简单的。

虽然我真的曾经想过要辞掉这个工作,但从观众的角度来看,或许也无法想像这样有趣的事情吧!不管是怎麽样的俚语或是低俗的题材,只要能振奋观众情绪的,不管什麽我们都会讲。

如果有"在演艺界成功吧!"这样心情的话,就必须更要好好打扮自己,将正经八百的自己彻底征服,而那是我原来所没有的心情。

因为是新人,所以要求新人要好好表现,在工作上尽力地表现自己。

正因为是新人,所以不管做什麽都是被允许的,不管说什麽都没关系,我只要把心裏想的说出来就可以了。

但是成为正式的电视演员之後,事务所的态度也开始改变了,之前从来没有的写真集拍摄或凹版摄影的工作开始急遽增加,而且也都很顺利地进行着。

其他叁与电视演出的AV女优,为了可以在电视上宣传都愿意露出胸部,只求在节目中能有一个露脸的机会;但对我而言,虽然有穿着T字内裤而出名的经验,但却不曾在节目中直接脱过衣服。

尽管是宣传写真集也不曾拿出裸体写真,最多只拿出泳装照片而已。

前一年的10月底时签约开始拍摄AV,翌年1月起开始叁与东京情色派的演出。

因为首部AV的最初上映时间是3月,合约上也规定了在这3个月之间都不能再拍摄任何的AV。

於是这份工作结束了,而男朋友也希望我到此为止。

不过只有我一个人这麽想而已。

"如果再工作3个月,保证最低酬劳起码比上次多一倍。

"我在那一瞬间几乎被这数字吞没了。

我原本是彻彻底底地想要不干,但却被"两千万"吓到了。

这是上次签约一千万的两倍,只要再做3个月同样的工作就可以拿到手了。

虽然我曾对许多人说过我对这个工作感到厌恶,但想说既然已经习惯了,继续做也无妨。

不过像这样话,我从来也不曾跟别人讲过。

我并没有和男朋友商量,就答应延长契约了。

街上开始有冬天的感觉了。

人们的眼中也开始出现穿着外套的人群,之前染上红色或黄色的行道树也开始落叶了。

演艺活动也进行得很顺利。

没有再拍AV之後,开始逐渐产生身为演艺人员所该有的认知。

那天结束了电视录影之後,我像平常一样地开车回家。

打开公寓的门,走进玄关之中。

"我回来了!"我用他在房间裏也能听到的声音,一边说话一边脱下长靴,脱下了外套之後,感到身体轻松了不少。

接着我放轻脚步走进房间裏,但不知道是不是出去了,他并不在房间裏。

我从房间走出来并紧紧抱住自己,因为平常应该在裏头的人却不在了。

他的行李全都不见了。

他应该是去了哪裏了吧?原本两个人一起生活的温暖空间,在那一瞬间突然变冷了。

我就这麽跌倒在地上,开始像小孩般地嚎啕大哭。

10月31日是我的生日。

19岁那年的生日,我找了俱乐部和迪斯可舞厅的朋友一起开舞会庆祝。

其实舞会裏还是只有和平日一样的朋友、一样的音乐和一样的酒。

全部都和以往一样,相同的剧情不断地重覆着,实在是感到厌烦了。

但是我只能这样而已,像这样和平常日子一样的生日,虽然是生日,却和平常的日子没什麽两样。

但是出奇不意的变化却突然降临在我的身上。

智惠美靠过来悄悄地在我的耳边低语着。

"喂!敏之要我对奶说生日快乐。

他因为去了洛杉矶,所以无法叁加奶的生日,所以要我代他向奶说一声生日快乐。

"敏之是我们常去的迪斯可舞厅的DJ,原本在纽约非常地活跃,有着想将新风潮带入日本舞厅的梦想。

我们几乎从来不曾直接谈过话。

因为他是智惠美与顺子都认识的人,所以我不希望会出现让众人都感到麻烦的情况。

也因此,我对几乎从来不曾交谈过的他,会请智惠美传生日口信给我的事感到有点吃惊。

"真的?谢谢奶告诉我这件事。

"虽然表面上这样说,但我开始对他好奇了起来。

他为什麽会这样呢?我拐弯抹角地问着。

"最近和他怎麽样?""只是朋友而已!几乎很少见过面呢!"智惠美面不改色、无所谓地回答着。

女人是会把心中的话说出来的动物,但是在为了保住自尊心与虚荣心时也会说谎。

半信半疑的我又问了一句"真的?",她则用没什麽的笑容回答着。

"真的喔!和他什麽都没有发生过,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

""那我直接跟他道谢好了,给我他的电话吧!""好啊!"智惠美马上就告诉我了。

我想要和敏之见面。

我想到了他的事情,甜美的声音和温柔的笑容。

因为一直认为不会和他有所接触,所以对收到从来没想过的口信才会那麽地惊讶。

我还没从紧张中恢复过来之前,就已经打电话给他了。

当我还在想他房间中的电话应该已经响了的时候,却被切换成答录机。

虽然我总是以为会是本人来接,但我接下来要说的电话留言其实也已经想好了。

要留下什麽样的留言?得先评估一下他使用电话的习惯。

我所认识的朋友裏没有一个喜欢直接接电话的人,一般都是先用答录机确认对方的声音後才会接电话,因此在答录机中的留言,就变成男女之间微妙互动的一种技巧。

因此我考虑了一下女孩子们通常会留的留言,便按下了电话的按钮。

当然,我也是一个女孩子。

"我是爱。

很谢谢你的生日口讯,我真的很高兴,请你回电。

"留下自己的电话号码之後,我放下了手机。

即将对自己再度拥有的自信,紧张地等待喜欢的男人回电的心情,任谁都是一样的。

越是喜欢对方就越感到不安和期待,但大家却又好像很喜欢这种杞人忧天的感觉。

他马上就回我电话了。

当他说:"我想见奶"时,我整个人好像被包围在他的声音中了。

於是我们约好一起去吃饭,我心想能和憧憬的敏之约会,真是太幸福了。

幸福就这麽突然地降临。

敏之从那天起就没有回去过自己的公寓。

"我们在一起吧!"一边这麽说着一边在枕边看着我的敏之,让我每天都感到非常甜蜜。

在筋疲力尽地结束拍摄工作後回家,发现屋子裏的灯是亮着的,打开门还有最喜欢的敏之出来迎接,所以和他在一起的日子,让我的生活变得健康起来了。

但敏之却突然消失了踪影。

过了3天、过了1个礼拜,他都没有回来。

我每天不断地哭泣。

节目的现场转播也没去录。

连主持人都看不下去,还在电视上说:"爱,不要再对这种事生气了。

"虽然经纪人不断地打电话来,但我却没办法接电话。

"我在公寓旁边等奶。

"经纪人留下了这样的留言。

即使心裏悲伤,但肚子还是会饿,不过我却没有力气做饭。

我订了外送比萨,但是因为之前经纪人留下"我在奶家旁边"的话,让我怕他趁着开门拿比萨时冲进来,於是我用锁门的炼子锁住,把门只打开10公分、直立着将比萨给拿进来。

回到真实的生活中打开比萨的盒子,拿了一片变得惨不忍睹的比萨来吃,但是尽管口中吃进了起司与面包,但脑中仍然无法思考任何事。

在两人在一起的日子裏,我们曾经写着交换日记。

1991.11.4今天开始和敏之一起生活。

好久没有和相爱的男人一起生活了。

虽然是明明想要就可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生活,但却也无法想像两人每天一起生活的情况。

而且开始愉快的交往,也才只有一个月的时光而已。

但是爱还是很喜欢很喜欢敏之┅连一秒钟都不想离开你。

之前常会试着想看到各种不同的敏之,因此也越来越爱敏之了。

爱会一直爱着敏之的。

请不要让我体验寂寞或辛酸的心情。

给我只有爱的敏之吧!

1991.11.11为敏之做热热的蛋糕。

和敏之在一起的时间真是幸福啊!

啊~想早一点搬到纽约去生活。

但是还要等很久。

但是现在想到的只有工作。

这样不行┅必须赶快决定自己的事。

1991.11.11

在最初没有工作的几个月,心裏只想着早点开始工作就可以安定下来。

想着要去纽约生活,忙着忙着又都忘记了。

心裏有各式各样的迷惑,爱、对不起。

想早点和爱到纽约留学,在那裏一起生活。

想把到现在为止努力赚来的钱全都存起来。

现在生活虽然还不是很安定,但我会好好考虑将来的事。

要和爱结婚喔!我只爱着爱而已。

我的爱。

今天吃的是烤饼。

很好吃。

1991.12.25

今天很高兴喔!我纠正了自己急性子的缺点,希望能一直陪伴在彼此身边。

以前想纠正的缺点原来完全都没改过。

和爱一起散步┅真的很快乐。

因为我的急性子、昨天很抱歉。

心裏发誓绝不把爱交给别人。

碰巧看见新宿的夜景。

我很兴奋,因为终於要见面了。

1991.12.27

敏之,爱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如果没有敏之在爱身边的话,爱的梦想将无法实现,也无法得到幸福。

1992.1.18

最近工作很忙,几乎没有时间与最心爱的敏之在一起。

真忙。

但是敏之总是在家中,收拾好房子等着爱回来。

谢谢。

爱喜欢的敏之既温柔又体贴┅。

真是幸福。

只有敏之,爱是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的。

敏之是爱最重要的人。

最近┅真的很抱歉。

1992.1.19

最近都没有时间在一起。

起床後说话的时间只有1、2个小时。

因为爱要工作所以也没办法,真寂寞啊!因为到目前为止做什麽都一直在一起,所以更加地不想让爱离开,不想让爱离开。

请早点回来吧!真讨厌这样。

真是寂寞。

已经厌倦一个人吃饭了,最近都没有一起吃饭呢!真想早一点把爱变成我一个人的,真是寂寞呐,爱。

1992.2.4

敏之很寂寞呀?明明是爱最爱的敏之,为什麽会在这麽远的地方呢?爱在巴里岛一直在想着敏之。

敏之对爱而言是最重要的人。

今後也会一直是爱最重要的人。

拜托,让爱当你的新娘吧!只有敏之,我不想把你交给其他的女孩子。

这一生爱都想待在敏之身边。

真的拜托你。

1992.2.4

总是一个人的时间开始越来越多。

於是偶尔会想去疯狂一下。

但是又想早一点安定下来。

真辛苦。

再这样下去,爱说不定会到某个我到不了的地方去了!讨厌自己只想到不好的地方。

必须要忍耐┅虽然很辛苦、很辛苦,只要一直想到我们的爱情就会冷静下来。

拜托请待在我身边吧!我绝对不把爱交给别人、绝对不把爱交给别人。

第一次真的爱着某个人呐!真的很辛苦。

总是一个人。

但是没有见异思迁喔!虽然我总是一个人!虽然对爱很不好意思,可是自己很辛苦┅没有工作就无法预期未来;自己也会厌恶、讨厌自己。

所以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