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做梦的第二道关口(5)

“是的。但为了得到完美的效果,你必须在你的练习中加上接触那些无机生物的意愿,向它们传送一种力量与信心的感觉,一种强壮而超然的感觉,而避免送出任何恐惧与怪异的感觉。它们本身已经十分怪异,不需要再加上你自己的怪异,这是至少你该做到的。”

“我不明白它们如何向巫士现身,它们的奇特方式是什么样子?”

“它们有些时候会物质化地出现在日常世界中,在我们眼前。不过大多数时候,它们以隐形的方式,以一种身体上的震动,像是一阵发自骨髓的寒颤来显示它们的存在。”

“那么在做梦中呢?”

“在梦中则完全相反。有时候我们会像你一样地感觉到它们,像一阵突发的恐惧,但大部分时候它们会物质化地出现在我们眼前。由于在做梦的初期,我们对它们毫无经验,它们也许会引发出无法衡量的恐惧,它们会穿过恐惧的通道跟随我们到日常世界中,而带给我们灾难,这对我们非常危险。”

“什么样的灾难?”

“恐惧会停驻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会耗尽力量去处理它。无机生物比害虫还要糟糕,借着恐惧它们能轻易使我们疯狂。”

“巫士对无机生物能做什么?”

“他们与它们交往,和它们成为同盟,产生令人惊讶的友谊。我称这种关系为股份无限的企业,知觉是其中最重要的角色。我们都是社会化生物,都无可避免地寻求知觉的同伴。”

“对于无机生物,秘诀是不要怕它们,而且从一开始便要如此做。传送给它们的意愿必须是力量与无畏,在意愿中必须要含有这样的信息:‘我不怕你,来我这里。如果你来,我会欢迎你;如果你不来,我会想念你。”这样的信息会使它们非常好奇,所以它们一定会来。”

“它们为何要来找我,或者我为何要找它们?”

“做梦者在他们的梦中寻求与其他生物的接触,不管他们喜不喜欢。你也许会对这感到惊讶,但做梦者会自动去寻找不同的生物,在这里与无机生物的关系是做梦者所热烈追求的。”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做梦者为何要这么做?”

“无机生物对我们来说是很新奇的,而我们中有人进入它们的领域对它们而言也是很新奇的。现在你要记住的是,无机生物能用它们超级的知觉,轻而易举地将做梦者送入无法描述的世界中。古典的巫士运用这一点,他们想出‘同盟’这个词。他们的同盟教他们移动集合点于能量蛋体之外,进入非人类的宇宙。所以当无机生物传送一个巫士时,它们传送他到超乎人类领域的世界中。”

当我听这些话时,我陷入奇怪的恐惧与不安中,唐望马上注意到了。

“你到底还是一个坚持宗教信仰的人。”他笑着说,“现在,你觉得魔鬼就在你身后。你应该这样想:做梦是以超过我们想象的方式来知觉事物。”

在我清醒的时刻,我担心着无机生物真的可能存在着,但当我做梦时,清醒时的担心便没有什么作用。身体上的突发恐惧依然存在,但每当它们发生时,随后总会产生一种奇怪的平静。那种平静会控制住我,让我继续进行,仿佛一点恐惧都没有。

在那时候,似乎任何有关做梦的突破都是突然地发生,没有一点警告,无机生物的出现也不例外。它发生在我梦见一个我童年时的马戏团,像是在亚历桑那州群山中的一个小镇上,我开始注视人群,带着些许希望,想看到那次唐望使我第一次进入做梦时所看到的人群。

当我注视人群时,我的腹部感到一阵紧张的抽动,像是被打了一拳。那抽动使我分心,我失去了人群、马戏团及镇上的景象。取而代之的是两个奇怪的形体,它们很瘦,不及一尺宽,但很长,大概有七尺长,它们像两只巨大的蚯蚓般向我接近。

我知道这是个梦,而我也知道我在看见。唐望曾经在我的正常意识及第二注意力状态中谈论过看见,虽然我无法自己经验它,但我了解直接知觉能量的观念。在那个梦中,注视着那两个奇怪的东西,我知道我看见了某种不可思议的事物的能量本质。

我保持平静,没有移动。我最惊讶的是它们没有消失或变成别的东西,它们是有一贯性的生物,保持着蜡烛般的形状。它们似乎在强迫我保持住它们的影像,因为有某种东西在告诉我,只要我不动,它们也不会动。

到了某个特定时刻,这一切便都结束。我从一阵惊恐中醒来,立刻被恐惧所攫住,一种深沉的忧虑。这不是心理上的担忧,而是一种身体上的焦虑,一种没有来由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