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发展这种流畅,”他继续说,“你会变得更自以为是,或者你会变成一个歇斯底里的巫士。我会告诉你古老巫士的事并不是要说他们坏话,而是要使他们与你相抗衡。迟早你的集合点会变得流畅,但仍无法流畅到使你不会像他们那样自以为是与歇斯底里。”
“我要如何避免呢?”
“只有一个方法,巫士称之为纯粹的了解,我则称之为与知识的恋爱。这是推动巫士去了解、去发现、去着迷的力量。”
唐望改变话题,继续说明集合点的定着。他说古代巫士看见小孩的集合点时常浮动着,仿佛有暗流在推动,能自由地改变位置。因此他们认为集合点的习惯位置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由习惯造成的。他们同时看见只有成人的集合点固定在同一位置上,他们推论集合点所在的特定位置造成了特定的知觉方式,经过使用,这特定的知觉方式成为诠释感官讯息的系统。
唐望指出,由于我们被迫出生在这系统中,从出生时我们便不可避免地努力调整知觉来配合这系统的要求。这系统一辈子统治着我们。古代巫士非常确信要使平常人转变成巫士的话,就必须要反抗这系统,直接去知觉能量。
唐望以惊奇的口吻描述他所谓人类成长中最伟大的成就:使集合点锁定在习惯位置上。一旦集合点被固定了,我们的知觉便能受教导与学习诠释我们所知觉到的。换句话说,我们便被引导根据我们的系统来知觉,而不是根据我们的感官。他笃定地认为,人类的知觉是一致的,因为全人类的集合点都固定在同样的位置上。
他继续说巫士从自己身上得到证明。他们看见集合点移动到某个程度时,新的宇宙能量纤维便开始被知觉,这种知觉对我们毫无意义,主要原因是新的感官讯息使我们的系统变得无用,我们不再能用它来诠释我们的新知觉。
“没有系统的知觉当然是一片混乱。”唐望接着说,“但很奇怪的,当我们以为我们已失去依靠,我们的老系统会重振雄风来拯救我们,把我们无法了解的新知觉转化为一个完全可理解的新世界,就像当你注视那些灌木叶时一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的知觉混乱了一会儿:所有事物同时地发生,你诠释世界的系统无法作用,然后混乱逐渐澄清,于是你到了一个新世界。”
“我们又绕回老地方了。那世界是真的存在,还是只是我的脑袋自己创造的?”
“我们的确回到了老地方,而答案也没有变。那世界存在于你的集合点当时的位置上,为了要能知觉它,你需要一贯性。也就是说,你需要使你的集合点定着在那位置上,你做到了,结果是你完全知觉到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会儿。”
“其他人会知觉到同样的世界吗?”
“如果他们有一致性与一贯性,他们也会的。一致性是指能共同地使集合点维持在相同的位置上。古代巫士把对于超乎正常世界之外的一致性与一贯性的追求统称为知觉的‘潜猎’(Stalking)。”
“潜猎的艺术,”他继续说,“就像我以前说过的,是与集合点的定着有关。古代巫士在练习中发现,改变集合点的位置固然重要,使它定着于新位置上更加重要,不管是在任何的新位置。”
他解释说,如果集合点没有固定下来,我们便不可能有协调的知觉,而会经验到如万花筒般不连贯的影像。这就是为什么古代巫士要如此强调做梦及潜猎的艺术,两者缺一不可,尤其是对于古代巫士所从事的活动而言。
“什么活动?”
“古代巫士称之为第二注意力的迷宫之旅,或进入未知的伟大探险。”
唐望说这些活动发源于集合点的移动,古代巫士不仅学会移动集合点到上千种位于能量体表面或里面的不同位置上,他们同时学会定着集合点于那些位置上,因而能达到无限期长的一贯性。
“这些有什么好处呢?”
“我们不说好处,我们只谈最后的结果。”
他说古代巫士的一贯性使他们能在知觉上及肉体上,变成任何那些集合点位置所代表的事物。他们能使自己变成他们所储存的数据中的任何事物,他们所储存的数据包含各种变形知觉的细节,譬如变成一只豹、一只鸟、一只虫等等。
“要我相信这种变形是非常困难的。”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