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集合点的定着(4)

“没有,况且我根本不在乎梦的使者。在我生命的某个阶段中,我必须决定是否要专注于无机生物,追随古代巫士的脚步,或者完全拒绝它。我的老师nagual胡里安帮助我做下决定拒绝它,我从不后悔这个决定。”

“你认为我应该拒绝无机生物吗?”

他没有回答,反而开始解释说整个无机生物的领域都注重在教导上。也许是因为无机生物有着较深沉的知觉,它们总想把我们置于它们的羽翼之下。

“我看不出成为它们的徒弟有何好处,”他说,“它们的代价太高了。”

“它们的代价是什么?”

“我们的生命,我们的能量,我们对它们的效忠。换句话说,我们的自由。”

“但它们能教什么?”

“关于它们世界中的事情,就像如果我们能够,我们会教它们有关我们世界的事。然而,它们的方法是用我们的基本自我来衡量,然后用为教导我们的标准,这是非常危险的做法!”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危险。”

“如果有人要用你的基本自我作为准绳,包括所有你的恐惧、贪婪、嫉妒等等,然后教你如何去满足这种可怕的状态,你想结果会是如何?”

我没有话说,我想我完全了解他的反对。

“古代巫士的问题是,他们虽学到奇妙的事,但都基于他们原始低级的自我。”唐望继续道,“无机生物成为他们的同盟,经过刻意的示范,它们教导古代巫士奇术。他们的同盟会示范,然后古代巫士一步一步被引导着去模仿那些行动,而根本不会改变他们的本性。”

“这种与无机生物的关系现在还存在吗?”

“我无法给你答案,我只能说我无法想象这种关系在我身上。这种性质的关系会剥夺我们对自由的追寻,消耗我们仅有的能量。为了能确实遵循他们的同盟的示范,古代巫士必须活在无机生物的领域中,为了能做到如此,所需要的能量是无法想象的。”

“你的意思是,古代巫士能够活在那些领域中,就像我们活在这里?”

“不完全像是活在这里,但他们当然是活着。他们维持着他们的意识,他们的个体性,梦的使者成为那些巫士最重要的资源。如果巫士想要活在无机生物的领域中,梦的使者是最完美的桥梁,它会说话,而且它喜欢做老师,喜欢当向导。”

“你有没有到过那领域?”

“无数次,你也有过,但现在谈这个是不必要的。你还没有把你的做梦注意力清洁干净,我们将来再说。”

“唐望,我猜想你并不赞成,或不喜欢梦的使者。”

“我不赞成它,也不喜欢它。它属于另一种心境,古代巫士的心境。况且,它的教导或指引在我们的世界中是无稽之谈。为了那些无稽之谈,梦的使者向我们索求巨额的能量。有一天你会同意我的,等着瞧。”

从唐望的语气中,我隐约感觉到他不相信我同意他的看法。我正要抗议时,我听见了梦的使者说:“他是对的。你喜欢我是因为你爱试探一切可能性,你追求知识,知识就是力量,你不要停留在安全的例行公事及日常世界的信仰中。”

梦的使者以带有西岸腔调的英语告诉我这些话,然后它改用西班牙语,我听到一丝阿根廷腔。我从未听过梦的使者这样说话,我完全被迷住了。梦的使者告诉我关于成就,关于知识,以及我的远离故乡,我对冒险的渴望,我对新事物、新境界近乎执迷的向往。那声音甚至以葡萄牙语对我说话,带着明显的南美口音。

听见这个声音对我猛灌迷汤,不仅使我害怕,而且使我感到恶心。我当场告诉唐望我要停止做梦的训练。他抬起头看着我,非常惊讶,但当我告诉他我所听见的话,他同意我应该停止,虽然我觉得他只是为了安抚我。

几个礼拜以后,我觉得我的反应有点歇斯底里,我的决定实在站不住脚。我又开始做梦的练习,我确信唐望知道我取消了放弃的决定。

在一次会面中,唐望很突然地谈起了做梦。“只因为我们没有学习把梦当成真实的世界来探险,并不表示梦不是如此。”他说,“梦常被用来分析意义,或当成预兆,但从来没有被当做是真实发生的世界。”

“据我所知,只有古代巫士能够这样做。”唐望继续说,“但最后他们搞砸了,他们变得贪心,当他们到达一条重要的交叉路口时,他们选择了错误的方向。他们把一切孤注一掷,使集合点定着在上千种不同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