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做梦的第一道关口(4)

唐望拒绝进一步解释这个课题,他回头讨论我的做梦经验,说不管如何,他必须把我那个梦当成我的第一次真正的“做梦”,这表示我已经成功地抵达了做梦的第一道关口。

在另一次的讨论中,他突然又提起这话题,他说:“我要重复告诉你,你必须做什么才能通过做梦的第一关。首先你必须集中视线在任何你选定为出发点的事物上,然后转移视线到其他事物上,只要短暂快速的一瞥,把你的视线放在越多的事物上越好。记住,只要你的注视够短暂,影像便不会变化,然后再回到你最初注视的事物上。”

“通过梦的第一关是什么意思呢?”

“我们抵达做梦的第一关,是能觉察我们正在进入梦乡,或像你所做的,梦到一场极为逼真的梦。一旦我们到达了关口,我们必须要能维持住梦中任何事物的影像,才能算是通过了第一关。”

“我几乎可以持续地注视我梦中的事物了,只是它们消失得太快了。”

“这正是我想要告诉你的。为了弥补梦的幻灭特性,巫士发明了使用出发点。每次你挑出出发点去注视时,你会得到一股能量,所以在刚开始时不要在梦中看太多事物,四样就够了。以后你可以扩大范围,看任何你想看的,但只要景物开始变化,你觉得自己失去控制时,就要回到出发点事物上,重新开始。”

“你真的认为我到达了梦的第一关吗?”

“你到达了,而那是很大的成就,以后你就会知道,做梦将会变得很容易了。”

我想唐望不是夸大其词就是在鼓励我,但他向我保证他没有言过其实。

他说:“发生在做梦者身上最惊人的事是,当抵达第一关时,他们也抵达了他们的能量体。”

“能量体到底是什么?”

“它是相对于肉体的部分,一种像幻影般由纯能量构成的结构。”

“但肉体不也是由能量构成的吗?”

“当然。其中的差别是能量体只有外表而没有实质,由于它是纯能量,它能做到超出肉体可能做的事情。”

“譬如什么?”

“譬如说在一刹那间把自己传送到宇宙的另一端。做梦是调整能量体的艺术,靠着渐进的练习使它变得柔顺连贯。借着做梦,使能量体浓缩成一个能够知觉的单位,虽然它的知觉会受我们日常世界知觉的影响,但它是个独立的知觉,有自己的地盘。”

“那地盘是什么?”

“能量,能量体以能量的方式处理能量。在做梦中有三种处理能量的方式:它能知觉能量的流动;或用能量来推动自己进入未知的领域,像火箭一样;或者像我们知觉日常世界般的方式。”

“什么是知觉能量的流动?”

“那就是看见。表示能量体能将能量看见成一种光辉,或一种震动,或是一种干扰。它可能把能量感觉为一股冲动或刺激,甚至可能是痛苦。”

“那么另一种方式是什么,你所谓把能量当成火箭的方式?”

“由于能量是它的地盘,能量体能毫不困难地使用存在于宇宙中的能量流来推动自己。它只要把那些能量流隔离出来,然后就一飞冲天。”他停止说话,似乎在决定是不是该继续讲下去。他对我笑笑,我正准备问他一个问题时,他又继续说了。

“我曾经告诉你巫士在梦中隔离从其他世界来的斥候,”他说,“那是由他们的能量体所达成的,它能辨别能量,追逐斥候。但做梦者放纵于寻找斥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我很不愿告诉你这个,因为这种搜寻会动摇到一些重要的部位。”

唐望很快转移到其他话题,他仔细地为我规划出一系列完整的练习。在那时,我一方面觉得一点都听不懂,而在另一方面却认为那些说明非常合逻辑又清楚。他再次强调刻意努力地到达做梦的第一关是到达能量体的途径,但能否保持住成果,则完全由能量来决定。巫士得到能量的方法是以更有智能的方式,重新分派使用他们用来知觉日常世界的能量。

我请求唐望解释得更明白些。他说我们都有固定分量的基本能量,我们只能有那么多的分量,而我们把它全用在知觉及处理我们那吃人的世界。他再三强调,没有更多的能量可得,而且由于我们能用的能量都已有用途,以至于没有一点可用来进行任何不寻常的特异知觉,譬如说做梦。

“那我们该怎么办?”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