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集合点的定着(2)

“因为你会的,你俩的会面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现在,让我再告诉你一个离谱的故事,关于我前辈中的一个nagual,nagual沙巴斯金。”

唐望告诉我nagual沙巴斯金是一个墨西哥南部教堂中的司事,那时约在18世纪初期。在他的叙述中,唐望强调不管过去或者现在,巫士常在已具规模的机构中寻求庇护,例如教堂。他认为由于巫士超人一等的纪律,他们能成为值得信任的部属,因此许多机构总是极力吸收这样的人。唐望说只要没人发觉巫士的作为,巫士那种没有意识形态的本质会使他们像是模范的劳工。

唐望继续他的故事,说有一天,当沙巴斯金在做司事的任务时,一个奇怪的人来到教堂,一个像是生病的老印第安人。他虚弱地告诉沙巴斯金他需要帮助,nagual以为那印第安人要找教区的神父,但那人花了很大的力气直接干脆地告诉沙巴斯金,他知道沙巴斯金不仅是个巫士,而且是个nagual。

这种转变使沙巴斯金有所警觉,他把那印第安人拉到一旁,要求他道歉。那人回答说他不是到那里去道歉,而是去寻求特别的帮助。他说,他需要nagual的能量才能维持他的生命。他向沙巴斯金保证,他的生命已经历经了数千年之久,但此时正在逐渐消逝。

沙巴斯金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他不愿理会这样的胡说八道,于是叫那印第安人停止胡闹。那老人非常愤怒,威胁沙巴斯金说如果不听他的请求,就要把沙巴斯金及他同伙的巫士都向教会官方告发。

唐望提醒我说那时候天主教会常以残忍及彻底的方式清除新世界印第安人的异教,那老人的威胁不可等闲视之,nagual与他的团体的确有生命的危险。沙巴斯金问那印第安人他如何给他能量,那老人解释说nagual由于纪律的严明,都能在身体中储存一股特别的能量,他能够从沙巴斯金的能量中心,也就是他的肚脐位置毫无疼痛地取得。而沙巴斯金能得到的报偿将是不受干扰地继续他的活动,同时还有一项力量的赠予。

知道自己被这老人玩弄于股掌中,沙巴斯金并不高兴,但那老人非常坚决,使他毫无选择的余地,只好配合他的请求。

唐望肯定地说那老印第安人的话绝不夸张,原来他是一个古代的巫士,传说中的“拒绝死亡者”中的一个。他显然活到现在,因为他能够以只有他知道的方法来控制他的集合点。

唐望说在沙巴斯金与那老人之间所发生的事,后来成为一项维持了六代nagual之久的协议。拒绝死亡者遵守了他的诺言,为了从那六个nagual身上得到能量,他给予每个人一项力量的礼物。沙巴斯金是不情愿地接受那赠予,因为他没有选择余地,但是在他之后的nagual,都是很快乐及自豪地接受他们的礼物。

唐望最后说,那拒绝死亡者被大家称为“租借者”,至今两百年来,唐望这一系列的nagual都遵守这协议,创造出一种具象征性的关系,改变了他们相传下来的方向与目标。

唐望不愿多加解释这故事,留给我的是一种奇怪的真实感,这比其他任何感觉都要让我觉得困扰。

“他怎么能活那么久?”我问。

“没人知道。”唐望回答,“我们经过世代相传所知道的事都是他告诉我们的。我向拒绝死亡者询问古代巫士的事,他告诉我他们在三千年前达到巅峰。”

“你怎么知道他在说实话?”我问。

唐望惊奇地摇着头,或许是一种厌恶。“当你面对的是那不可思议的未知时,”他指着四周,“你不会随便说谎的。谎言只是给那些从来未曾目击过未知的人,他们不知道有什么在等待着他们。”

“有什么在等待我们?”

他的回答虽然单纯,但比描述什么可怕的事物更使我感到恐惧。

“某种极不具人性的事物。”他说。

他一定注意到我快支持不住了,他改变了我的意识状态,使我的恐惧消失。

几个月之后,我的做梦练习开始奇怪的转变,一些原本要问唐望的问题,我开始在梦中得到回答。最奇怪的是这情形很快开始发生在我清醒的时刻。有一天,我坐在书桌前,我得到一个尚未提出的问题的答案,有关无机生物真实性的问题。我在梦中看见无机生物太多次,以致我开始把它们当成真实的,我提醒自己甚至在索诺拉沙漠中捉住过一个。虽然是在半正常的知觉状态下,而且我的梦境时常转变成非我所能想象的奇异空间,我很怀疑那是我脑袋的产物。我希望能给唐望一个最贴切的问题,所以我设想出这样的问题:如果我们接受无机生物是像人一样的真实,那么在一个物理的宇宙里,它们存在于什么范围中?

在我想出这个问题后,我听见一个奇怪的笑声,就像那次我捉住无机生物时听到的。然后一个男人的声音回答我:“那范围存在于集合点的一个特定位置上,”它说,“就像你的世界存在于集合点习惯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