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典的巫士与“做梦”(3)

“那集合点呢?尸体上有没有?”我问。

他回答说在死的生物上完全看不出一点集合点的痕迹。集合点与它的光环是生命与意识的记号,古典的巫士得到必然的结论,意识及知觉和集合点及其光环有密切的关系。

“有没有可能那些巫士被他们的看见所误导了?”我问。

“我无法告诉你原因,但巫士是不可能被看见所误导。”唐望以不容争议的语气说,“现在,他们从看见所得到的结论也许并不正确,但那是因为他们未经雕琢的淳朴所造成的,所以要避免这种损失,巫士必须尽一切可能培养他们的心智。”

这时他语气转为缓和,说当然最安全的做法还是让巫士停留在只描述他们所看见的,但想要解释与做结论的诱惑实在是太大了,即使只是对自己这么做也是一样。

古典巫士能看见研究另一个有关能量结构的课题,是集合点的移动所产生的效果。唐望说当集合点被移动到不同位置时,无数新的明亮能量纤维会集合在那点上,古典的巫士看见这个,结论是因为意识的光芒随着集合点移动,知觉自然也自动集合在一起,由于集合点的位置不同,所产生的世界也就不会是我们日常的世界。

古代的巫士能够区分两种不同的集合点移动方式:一种是在明晰球体的表面上或内部的移动,这种移动他们称为集合点的“位移”,另一种移动是到明晰球体之外,他们称此为集合点的“运动”。他们发现“位移”与“运动”之间的区分在于其所容许的知觉方式的不同。

由于集合点的位移是在明晰球体内部的移动,所以所造成的世界不论是多么地怪异,仍旧是属于人类领域的世界。所谓人类的领域是指所有穿过明晰球体的能量纤维。相反的,集合点的运动若是到了明晰球体之外的位置,就接触到人类领域之外的能量纤维,这种接触所产生的世界是人类完全未曾涉足过的不可思议的世界。

在那段日子,我的心思总是注重在考证的问题上。“对不起,唐望,”我曾经对他说,“这个有关集合点的故事实在过于牵强,又无法实证,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它。”

“你只需要做一件事,”他反驳道,“去看见集合点!要看见并不难,困难的是去打破我们心灵中禁锢自己的牢墙。要打破它,我们需要能量,一旦我们有能量,看见就会自然发生。其中的诀窍是放弃我们自我满足与虚假安全感的堡垒。”

“我很清楚,唐望,要看见需要很多的知识,不仅是有没有能量而已。”

“正是有没有能量而已!相信我,困难的部分是说服你自己可以做得到,为了达到这点,你必须真正地信任nagual。巫术的宝贵处在于每个巫士都必须以亲身经验来证明一切,我告诉你这些巫术的原则,不是要你去记忆,而是希望你能练习。”

唐望对于信任的强调一点也没错,在我十三年门徒生涯的开始时,最困难的事是让我自己与他的世界及他的人建立关系。要建立关系就表示我必须学习全然地信任他,毫无成见地接受他为nagual。

唐望在巫士世界中所担任的角色可由他的同辈给他的头衔得知,他被称为nagual。据我所知,这称呼是用来给予一个具备了特殊能量结构的人,不论是男是女,这样的人在看见者眼中是像两个双重的明晰球体。看见者相信这样的人成为巫士后,多出来的能量代表着力量与领导能力。因此,nagual是天生的向导,巫士团体的领袖。

起初要对唐望如此信任,就算不讨厌,也是一大困扰。当我与他谈起时,他说当初要他如此信任他的老师也是同样的困难。

“我告诉我的老师同样的话,”唐望说,“他说如果不信任nagual,就不可能得到解脱,不可能清除我们生活中的废物而达到自由。”

唐望强调他的老师是绝对正确的,我则强调我的不同意。我告诉他生长于一个严格的宗教环境对我有很坏的影响,他老师的论点及他对他老师的服从,使我想起童年时所厌恶的教规。“当你谈起nagual时你好像在谈一种宗教信仰。”我说。

“随你怎么想,”唐望毫不退让地回答,“事实依旧存在,没有nagual就没有戏好唱。我知道这个所以才这么说。所有在我之前的nagual也会这么说,但他们不是出于自以为了不起,我也不是。如果没有nagual,就没有门路可寻,因为身为nagual,表示他可以比其他人更能反映抽象,反映力量,仅此而已。我们主要是与力量的联系,至于与那带来信息的人的联系只是次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