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古典的巫士与“做梦”(4)

我后来的确学会完全信任唐望为nagual,正如他说的,这带给我极大的解脱,使我更能接受他苦心的传授。

他花了很多时间解释与讨论集合点,我曾问他集合点与实际的身体有没有关系。

“集合点与我们平常所知道的身体没有任何关系。”他说,“它属于明晰球体的一部分,而那是我们的能量化身。”

“它怎么移动?”我问。

“靠能量的波动,一阵突发的能量,从外界或我们能量体的内部发生。这种波动通常无法预测,只是不规则地突发,但对巫土而言这种波动非常规律,服从巫士意愿的指挥。”

“你自己能感觉这些波动吗?”

“每个巫士都感觉得到,事实上,每个人都可以感觉到,但平常人都忙着追求他们想要的,而不会注意这种感觉。”

“这些波动是什么感觉?”

“像是很温和的不适,一种模糊的悲哀感之后紧跟着一种陶醉。既然这种悲哀与陶醉都无法解释,我们从来都没有把它们当成是来自于未知的突击,而只是当成无可解释、没有来由的情绪变化。”

“当集合点移动到能量体之外时是什么情况?它会不会脱离?还是仍连接着明晰球体?”

“它会把能量体的外表推凸出去,但不会弄破它。”

唐望解释,集合点运动的结果是造成人类能量体形状完全改变,不再是球或蛋形,它会变成像烟斗的形状,较尖的一端是集合点。如果集合点继续向外移动,最后明晰球体会变成一条细长的能量。

唐望说只有古代的巫士做到如此能量体拉长的境界,我问他在这种新的能量体中,巫士是否还是人类。

“当然他们还是人类,”他说,“但我想你希望知道的是,他们是否还是有理性、值得信任的人?嗯,不完全是。”

“他们什么地方不同?”

“在于他们所关切的对象,人类的行为与欲望对他们已不具意义,他们同时也有全新的外表。”

“你是说他们不像人类?”

“对于这些巫士我们很难知道什么是什么,他们当然像人类,要不然还会像什么?但他们并不像你或我所期待的。但如果你要我告诉你他们什么地方不一样,我会只是在绕圈子,像狗追自己的尾巴。”

“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巫士,唐望?”

“是的,我见过一个。”

“他像什么?”

“就外表而言,他像个普通人,不寻常的是他的行为。”

“什么地方不寻常?”

“我只能告诉你这个巫士的行为是难以想象的,但如果只说是行为而已是一种误导,你要亲眼看到才能了解。”

“是否所有这种巫士都像你所见过的那个一样?”

“当然不是,我不知道其他巫士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一些世代相传下来的巫士故事,而在这些故事中,他们显得十分怪异。”

“你指像怪兽吗?”

“完全不是,故事中他们十分受人喜爱但又十分吓人,他们像是未知的生物。人类看起来彼此相似是因为我们都是明晰的球体,那些巫士不再是球体,而是线状的能量,这些线状能量一直试着围成圆圈,但总是无法成功。”

“他们最后变成什么?他们会死吗?”

“巫士故事中说由于他们能把形状拉长,他们同时也拉长了意识的存在时间,所以他们直到今天都仍活着,有许多故事是关于他们偶尔现身在世上的情形。”

“你对这一切有何想法?”

“这对我来说太怪异了。我要自由,维持意识的自由,最后消失在无限之中的自由。我个人认为那些古代的巫士是浪费、沉迷与放任的人,他们被自己的计谋所钉住。但不要让我的个人感觉左右了你,那些古代巫士的成就是无可比拟的,就算没有别的,他们至少证明了人的潜能是无可限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