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所以,妈妈要住在医院里,妈妈需要人照顾。”
树:“喔?”
爸爸:“所以今天晚上,爸爸要留在医院照顾妈妈。”
树:“妈妈照顾小旦旦,你照顾妈妈,那谁照顾我?”
爸爸:“你猜。”
树:“是阿嬷吗?”(我们为了这天,预演好多次了。)
树(欢乐的):“是阿嬷,是阿嬷。”然后补充:“我刚刚还以为是医生照顾妈妈呢!”
在医院,我学会,树来了,先让妹妹待一会儿,然后就推回婴儿室,让自己能专心陪伴树。因为我感受到,即使学着成熟的树,心里还是有适应上的混乱,他在能量上,少了与我们两人独处时的宁静与深度。(展说,那是我专心陪伴时,树最常有的状态。)
当树在医院单独拥有妈妈时,他喜欢赖到我床上(通常不超过两分钟)。有一次,他趴到我身上,然后很惊喜很惊喜:“妈妈,现在你可以让我趴到你身上,你的肚子不痛了?”这是他最欢喜的时刻。
因为自从肚子长大,树就失去了“趴在妈妈肚子上享受”的快乐。后来他说了好多回,“现在你的肚子可以让我趴着了。现在你的肚子可以让我趴着了!”
树的适应还不错,这得归功于家族系统的平衡,婆家娘家,人手充裕:婆婆照顾树,亲娘照顾我。住院期间的梦境,除了痛的主题外,都是爱的环绕。树那几天最需要的是玩伴,只要有人在,他变得外向,就会把他/她当成玩伴。而他需要展或我很多时,是他没有玩伴时。若有玩伴,我们只需要扮演他需要时,能回来抱抱的家。其他任何能陪他玩的人,他都敞开与接纳。
原来,用三年来给他那么多安全依附的我们,在这时候,享受到自由的回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