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生产时的树
爸爸:“所以今天晚上,爸爸要留在医院照顾妈妈。”
树:“妈妈照顾小旦旦,你照顾妈妈,那谁照顾我?”
我坐月子期间乖乖地守着禁忌,保护眼睛不看书,不打开电脑。但书写之于我的心如同阳光和风之于天空,没有阳光与风的天空,积满了云。
有时天空够大,云化成色彩艳丽的梦境,有时天空被外界的声音推拉变小,白天夜晚都难以入睡。花太多力气哺乳,娃娃睡觉后自己却睡不着了,于是索性起来写字,想起最初开始书写是为树而写的,于是,把心思回到树,写成一篇文字。
许多个夜晚没有陪树睡觉的我,经常想念他。昨夜,为了让我好睡,与展说好了换班,由展睡到娃娃床边,换我陪树睡。(其实,旦旦吃完奶,我上床时已凌晨三点了。)母子很有默契地说故事,然后他趴在床上柔软地挨着:“嗯,嗯。”我一下子才会过意来,他要我抓背。
抓着孩子温暖的背,我热泪盈眶。树不到一分钟就熟睡了,剩下我聆听热泪的低吟。热泪在说:“好想念树,怀念每日帮他抓背的日子。好久不见的爱。”
想起看完绘本《橘色奇迹》的树,最近逢人就问:“你的梦想是什么?”或是:“那你的房子要盖成什么样子?”我回答他:“我的梦想是‘四个人生活在一起’,我要的房子‘就是我们现在住的样子’。”
当哥哥的树,很温柔。记得住院的第二夜,我赖着展陪我在医院过夜,于是树得托付阿嬷过夜。我们与他商量,对话如下:
爸爸:“树,你知道医生在妈妈的肚子割开一个洞,让小旦旦出来吗?”
树:“妈妈,没关系,你的大肚子没有了,还是很漂亮啊。”
爸爸:“妈妈因为肚子现在痛痛,所以要人照顾。”
树:“妈妈,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