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望回到从前——逃避现实
一些刚成年的年轻人并非刻意去模仿青年人的外表,而是深深地怀念逝去的青春时光。支撑他们走过12 岁~20 岁人生阶段的道具已经没有了,他们感觉生活困难。下面是常见的一幕:
22 岁的弗兰长期以来情绪低落。她在一家城市报社当记者,经常感到自己的价值被低估和压制。她在大学期间学习新闻专业,成绩突出。现在,她感觉自己的薪水满足不了自己的需要。她的父母拒绝在经济上支持她,因为她已经成年了,是独立的时候了。弗兰意识到她的青少年时代过得很棒。她是家里的独生女,家境富裕,父母在感情和金钱方面从不吝啬。她与母亲的关系非常融洽,母亲是她的坚定支持者。弗兰的生活井井有条,充满高密度的课外课程和有组织的娱乐大餐。弗兰总是说她没有时间独立思考问题。她一直是一个有责任心、勤奋的学生,但她的创造力和分析能力不强。
目前的这份工作要求她在紧张的截稿日期前写出稿子,为自己的特稿想出新点子,忍受上级主编对她的伤害性评论。过去,她习惯于舞蹈教师、竖琴教师和父母的高度赞扬。她不断试图重新赢得或再次体验那种荣耀,但却无法如愿以偿。好像除了父母以外,没有人会肯定她所做的一切,但在这个时候,父母只能起辅助作用,而这种作用似乎不大。她情不自禁地怀念起逝去的高中时代,怀念那种规则的、可预知的生活。那时她只须服从就能赢得分数。她一点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突如其来的压力和刚开始工作时的不成文的规矩。她感到被生活抛弃了,真想让时光倒流。
家,温馨的港湾
刚成年的年轻人,因为在社会中无所适从而渴望回到青少年时期的美好时光,这是很常见的。他回到了学校,但对毕业后的生活并没有明确的规划,或许只有一个朦胧的想法,也许是想从事某些与电信有关的工作。孩子搬回父母家,表面上是为了省钱,当然他也不会拒绝父母提供的有偿洗衣服务和其他好处。一旦回到家中,他就感到自己得到了强有力的支持,尽管他不久就会发现自己的自由受到了限制,并受到了过多的建议。
有时,这种回归能让年轻人重新认识自己并调整视角,也有可能使他们处于一种善意的等待状态——除非等待的时间太长了。父母也可能发现,让他们的“房客”和他们在一起有点费力不讨好,他们也许不应该让他过得太舒适,也许应提出一些条件(例如交租金)。如果有可能,我认为他们应避免为回归的“房客”提供任何资金支持。因为费用补助可能会消磨他的职业动机,并延长他的青春期。
生活不能程序化
如今的一些青少年就像机器人那样按程序工作。他们每周的生活早已被战略性地安排妥当,程序控制了他们的生活步骤,他们在监督和反馈的程序里穿梭。看一看弗兰16 岁时的课外活动安排:每周3 次( 包括星期六早晨) 乐队排练,竖琴课程( 周一和周三晚上),宗教课程( 周二和周四晚上以及周日早晨), 每周2 次数学课程,每周五的现代舞课,还有社区服务项目以及在日托中心做义工。然后还有短期的集中义务活动,如学校的戏剧演出、为购买学校乐队队服而从事的筹款活动、在三年级舞会装饰委员会服务。在这些活动中,人们对她的期望都是明确的:你只要按要求做就可以了。这与刚参加工作时的情形形成鲜明的对比,工作中的期望一般不会这么明显,而且在工作中表现主动或提出一些创造性的想法会对工作有所帮助。
对弗兰和其他很多人而言,生活是高度程序化的,程序又总是一成不变地从外部强加的。她不必自己安排日程,或制订出自己的工作程序。她也不用显示自己的主动性或者创新性。她的成绩总是根据她是否服从,是否按照教练、教师或课程的要求去做来评定的。在某种意义上,这种程序化令人欣慰,它使生活变得繁忙却简单。但是现在,作为开始攀登职业阶梯的成年人,弗兰发现她必须建立起自己的结构,而且外界对她的评价主要依据她写作原创故事的能力。不管做什么事情,她都按老板的意图做。也许她的青少年生活并不像当时看起来那样丰富有益。弗兰应该有更多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更多独立思考的机会,来决定她自己生活中的轻重缓急,安排属于她自己的生活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