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打给电话号码咨询台,问到了撒马利坦会 的电话。我慢慢地拨着号。
一个女人接的电话,“喂,”她的声音很温柔,可能是爱尔兰人,“喂,请问是谁?”她再次问道。
我不好意思浪费她的时间,便说道:“一切都糟透了。”
“呃,”她有点儿困惑地回应道,声音像是从喉头发出来的,让我想起了爸爸。六个星期前,我也听见爸爸的喉头发出这样的声音。当时,医院的咨询医生问他是否听明白他刚才所说的话。当时我还在想,爸爸肯定没有明白,他哭得那么凶,怎么可能听明白呢?
“怎么不说话了?”电话那头的女人提醒我。
我想告诉她,但我却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我把话筒贴在耳朵上。我觉得,要谈论这么重要的事情,两个人必须贴得足够近才行。
“你还在吗?”她发问了。
“不在了。”我说完,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