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欲火焚身
也许因为极度愧疚,阿浩并没有到医院来看我,而是托人捎了一千块钱给我,我拿起笔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然后拿那纸把钱包了起来,让送钱来的人给他带了回去。
檀冰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跟她说我受伤的事情。只是告诉她最近公司有活动,在郊区搞封闭拓展训练,一周后就回公司上班。让她不用担心。
一周后,我出院了。
北京午夜的三环路,不再像白天那样拥堵。三三两两的车辆在归家的路上。疲惫,但却疾驰。
从傍晚就飘起的秋雨,如烟如雾,笼罩着这个没有夜生活的城市。让人惆怅慵懒,又令人的孤独无比悸动。
车,飞驰在雨水浸润的路面上,雨刮器重复着单调的动作。
今天温度很低,但车里却没有开空调,因为两个人的热度和这段生与死的经历,已足够温暖彼此落寞的心。我和坐在副驾上的徐琳,一路都没有说话。
这几天在医院,该说的话都已说完了。那么剩下的,就是该做点什么了。
车开到徐琳住的翠微小区时,雨渐渐停了。
“你到家了。”我把车停在小区门口。
“嗯。”她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就下车的意思。
“早点休息吧,这些天你够辛苦的。”手握着方向盘,我不敢看她的眼睛。
“嗯……”她点了点头。缓缓地拿起她的包,推开车门,下了车。
我挂挡,倒车。掉过头来的时候,发现她还站在小区门口。
“怎么还不上去?”我摇下车窗。
“小区灯坏了,我一个人害怕,你能不能送我到楼下?”
这时候我才发现小区里面黑漆漆一片,看来路灯确实坏了。
徐琳住的这个小区,物业比较落后,路灯坏了也没人来修。一路上很多地方都很暗,而且天又开始下起了雨,我打着伞,随着徐琳一起走,几次我俩差点摔倒,两个人相互搀扶着,手自然就握到了一起。
夜深了,很安静,只有我们两个的脚步声。
“明天你应该投诉小区物……”我刚要说话,徐琳就用食指放在了我嘴上。
“别,别说话,我喜欢这种宁静……”她缓缓地偎进我的怀抱。
“静得能听到你的呼吸和心跳,还有雨声……”她抬头看着我。
那无比娇美的脸仰望着我,星眸闪烁,魅惑无边……很肉感的身子在我怀里微微地扭动着。
我拼命地压抑着内心的沸腾。然而,在医院的这些天来,几乎无话不谈。那点领导和员工之间的矜持,已如风蚀的残垣断壁,此时又如何能抵挡得住奔放暴发的洪流?!
我扔掉手中的雨伞,正要……这时,手机响了。
“真衰!”我心里骂道,摸索着掏出来一看,是檀冰的。
“向哥哥,你在哪里啊?”檀冰忧郁而不安的声音。
“哦……我在送一个同事回家。”我说。
“谁?是徐琳吗?”檀冰有着超乎常人的预感,水瓶座的人就是这样可怕。
“嗯。”我不想骗她。
“什么?!你?!方向!这么晚了你送徐琳回家,你今晚是不是就不回去了?!”
“我这就回去啊!”我往边上走了走,不想让徐琳听见檀冰在电话里嚷嚷。
“好吧,你送吧!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你也永远不要给我打电话!”檀冰挂了电话。
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走回到徐琳身边,捡起地上的伞。
她捂住嘴,哧哧地笑。
“有什么可笑的?”我看着她。
“你刚才……把伞扔掉是想做什么啊?”她幽幽地问我。
“我没扔,是风大,没抓住。”我拒不交代。
第二天,我上午睡到很晚,下午才进办公室。
昨晚回到家后,电话里哄了檀冰老半天,终于把话说圆了,就说公司封闭训练结束,回到市区很晚了,大家都很累,都打车回去。为了节省公司费用,我就用自己的车把顺路的几个员工沿路送回去,正好徐琳是最后一站。
电话里好说歹说了一个小时,她总算将信将疑地被我对付过去了。
今天下午,雨仍然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我斜靠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魂不守舍。
忽然发现桌子上的花又换了,花瓶里前几天还是忧郁害羞的情人草,现在已经变成了一大束绽放的粉色玫瑰。
我起身打开电脑,开启了QQ,找到了和徐琳的对话框。
“屋子里的花是你换的?”我跟她说。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啊,桌上的咖啡我都换了四袋了,热了凉,凉了又热。”她发了一个生气的图标。
“哦……今天你穿得很性感,身材很好。”天知道,我怎么憋出来一句这个。
“身子长成这样,我也没有办法啊。”她又发了一个淘气脸蛋儿的图标。
“你以后不要穿太紧的衣服,否则你让外面的男同事怎么正常工作啊?”我继续打字。
“啊?不会吧,我的身材没有你说得那?好啊,我都嫌自己的臀部太翘了,不太协调呢!”她信息回得很快。
网络交流最大的好处在于,人在面对面时无法启齿的话题和难以敞开的心扉,在网络里可以大胆地说出来。尤其在中国,男人含蓄,女人腼腆。这种传统文化与高效率快节奏的现代生活明显不相适应,所以,QQ就帮助中国人解决了这个问题。这也就是为什么腾讯公司这只概念股,今天得以在美国纳斯达克登陆股市并受到华尔街的热捧,甚至还创造了中国最赚钱的网络公司的资本神话。
我沉默着,没有说话。我想换个话题。再这样下去,我要缴枪了。
我严厉地说:“刚才我跟你说的话,你要记住上次的教训,以后不要穿成这样,尤其是去见客户!”
她似乎很委屈,发了一个大哭的图片,并说:“我也不想这样啊,可是人家现在长胖了,特别是胸和屁股。所以我现在所有的衣服都绷得很紧啊……呜呜呜呜……”
天哪,真不该讨论这个话题,受不了了。
不由自主地,我把手伸向了自己的下面。
她一直在跟我说话,我却没回复,我沉浸在自己的手所渐渐带来的高潮中。
“你在干吗?你是不是在……”徐琳忽然说了一句。
我惊住了,一切都停止。
“这几个月我帮你收拾,发现你的手纸用得很快……嘻嘻,你是不是……”她发过来一个调皮的图标。
我怔在电脑前。
“不要你用手!我现在就到你的办公室来,可以吗?”她发过来信息。
轻率的玩弄恋爱正如玩火一样,随时有自焚的危险。如果说恋爱是甜美的酒浆,但随便乱喝,也会变成烈性的毒汁——这是丁玲说的。
但,那个年代并没有人能理解他,所以他的学生柏拉图,干脆创造了无性的“精神恋爱”。
对待婚姻、感情和性的看法,男人和女人就像来自截然不同的两个星球的生物。各自有完全不同甚至对立的立场,但却都视为真理。而我的真理是:与其活在被檀冰的家庭断然拒绝的痛苦绝望之中,不如回归原始的本性,没有必要刻意去约束自己。所以,我爱檀冰,但我更热爱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