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he Smartest Guys in the Room
Bethany McLean and Peter Elkind
《房间里最精明的人》贝萨妮·麦克莱恩、彼得·埃尔金德 著
杰克 评
我喜欢阅读犯罪小说,观看PBS(美国公共广播公司)上的英文警察疑案剧,期待着我最喜欢的推理小说作家詹姆斯·李·伯克(James Lee Burke)和詹姆斯·W·霍尔(James W. Hall)出版新书。可能是我对优秀推理小说的爱好使得安然公司的故事激起了我的兴趣。如果不考虑那些悲愤的员工们的形象(这些受害者们坐在公司总部外面E字母的台基上,膝盖上的文件箱里装着从公司带出来的私人物件),那么,安然的诈骗和倒闭案并不失为一个最吸引人的推理故事。就像所有优秀的侦探小说一样,这个故事里包含了许多具有可疑(或可敬佩的)动机的人物,以及构成这个完整大案的其他要素。
首先,让我们来了解一下故事背景。安然在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成立,于1979年成为控股公司。后来,该公司搬迁到了休斯敦市,以传输与销售汽油和电力为主营业务。以前,能源行业是受政府管制的,成本和利润都受到限制。在20世纪80年代解除管制后,赚大钱的机会就来临了。安然公司的CEO肯·雷(Ken Lay)知道解除管制是一件好事,但他没有一个能充分利用该机会的计划。后来,杰弗里·斯吉林(Jeffrey Skilling)登场了,他十分清楚该如何做,随后安然就迅速腾飞起来。2000年,安然的市场资本总额达到了600亿美元,成为《财富》500强企业。从斯吉林上台到安然宣告破产期间,发生了一些在安然历史上最引人注目的事件。
现在,让我们来认识一下这个故事中的几个主要人物。首先是发掘了该案件线索并讲述了该故事的稽查员贝萨妮·麦克莱恩。有两位证券经纪人在寻找空头净额时,首先发现了安然衰退的一些蛛丝马迹,并把这一消息报告给了麦克莱恩女士。其中一个经纪人告诉她:“你检查一下10-k年报,看看能不能弄清楚他们是怎么挣钱的。”这两位经纪人找对了人。麦克莱恩在成为高盛公司的投资银行家及分析师后,又成了《财富》杂志的作家。因此,当和安然的人员谈话时,她能提出一些恰当的问题。后来,麦克莱恩于2001年3月5日在《财富》杂志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安然的标价是否过高”的文章,该文章提出了一个实质性的问题:安然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安然的故事描述了人性中自大、贪婪、自欺欺人的弱点;描述了受野心驱使的拜金狂徒;描述了在解除管制的世界里进行的一个重大的试验;描述了一个行不通的商业模式;描述了一些精明的人,他们相信自己的下一次赌博能够挽回上一次损失,而不承认他们的错误。”
接下来,让我们来看看这两位反面人物:杰弗里·斯吉林和肯·雷,以及他们的“作案武器”——一种被称为“按市值计价”的会计记账方式。斯吉林和雷都出生于中下阶层家庭,他们都是精明而具有紧迫感的人。雷是经济学博士,斯吉林是哈佛商学院MBA计划的贝克学者(即名列前10%)。雷于1984年开始担任即将被称做“安然”的公司的主席和CEO。一年之内,他就合并了奥马哈一家叫做InterNorth的公司,为了实现这次合并,他聘请了麦肯锡顾问公司来做咨询。其中一个咨询师就是年轻的杰弗里·斯吉林。1990年,斯吉林被聘为安然的一个新分公司——安然金融公司的主席和CEO。
尽管雷和斯吉林的成就和抱负相似,但是他们之间还是有很显著的区别。雷真的希望自己受人喜爱。他喜欢进行社交活动,而不喜欢制定艰难的商业决策,因此更加像是一个政客(他认为自己应该去竞选2000年的美国财政部长)。他喜欢挥金如土带来的虚名;公司的飞机经常被用于服务他和他的家人。在管理层午餐室里,助手会把他的三明治放在一个精美的瓷盘上,而其他高层管理者吃的都是用纸包的三明治。
杰弗里·斯吉林是一个才华横溢的人,他能够很快地想出新的主意并将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但是他的人际关系技巧很糟糕。他不管别人如何看待自己;相反,他关注的是股票价格和怎样使下一个季度的华尔街电话会议圆满举行。他能想出特别好的主意,但是却难以将它们付诸实践。后来,安然的一位管理者对此进行了很好的解释:“杰弗里·斯吉林是沟渠的设计者,而不是挖掘者。”他也不知道何时中断一个显然不成功的计划,而任由其随着时间的流逝从问题演变成灾难。
因为安然做的是为城市和公用事业等大型客户提供能源的长期业务,因此通常和客户签订10年的合同。正规的会计准则要求在整个合同期间都要将资产和负债记入资产负债表,而按市值计价的记账方式则允许记入在签订日预计的合同总体价值。1992年,斯吉林和安然通过这种方式得到了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批准。这种记账方式有两方面的问题:第一,登记销售收入的时间与销售现金到账的时间不一致,这会导致很严重的销售和现金问题。第二,通过这种方式,可以在实际取得收入之前就向投资者展示巨大的增长额。最终致使安然倒塌的原因就是现金不足,而现金不足则是因其为了保持股票(以及所有吸引人的职工优先认股权)价格上升而不惜任何代价地持续推进公司增长而导致的。巨额负债使其身陷囹圄。事后,据传安然背负了380亿美元债务,而现金流则为零。
这两个精明、富有而有势力的商界精英并不是有意地毁坏带给他们财富和势力的源泉——安然。在此,他们陷入了自己创造的噩梦,或者因为自己自负的个性而陷入困境。安然的失败并不是蓄意安排的,而是一系列相互联系的事件的结果。这种情况会再一次发生吗?当然会,在下列情形下尤其会重演这样的悲剧:CEO狂妄自大,销售员的报酬取决于短期的销售业绩,高层管理只重视以增长额来赢得金融证券上的短期成功,采用的是支持上述做法的会计方法,以及会计师事务所没有做好监督工作。再加上行业解除管制,结果会如何就一目了然了。
当安然的内幕消息泄露之后,我就开始关注有关该事件的所有信息。我每天都阅读《华尔街日报》,以了解最新的消息。我还阅读了在安然倒闭后不久就出版的几本书。然而,《房间里最精明的人》出版得较晚,因为作者想要取得所有事实证据,用详尽的故事来打造这本权威的书。
& 图书信息:The Smartest Guys in the Room: The Amazing Rise and Scandalous Fall of Enron, Portfolio, 2004, ISBN 9781591840534。中文版由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出版。
Ü 相关链接:自大的续篇,《赌金者》;自大的前篇,《工商巨子》;自大的故事,《领导者性格》;所有的会计准则,《财务智慧》。
Den of Thieves by James B. Stewart; The Predator’s Ball by Connie Bruck; Barbarians at the Gate by Bryan Burrough and John Helya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