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erican Steel
Richard Preston
《美国钢铁》理查德·普雷斯顿 著杰克 评
《美国钢铁》是理查德·普雷斯顿创作的一个非常出色的故事,讲述的是一个著名的领袖人物在美国钢铁制造这个古老而衰退的行业里展示出来的才能和得出的结论,即通过引进创新性制造方法和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对待工人,不但能够培养起竞争的能力,而且能够成为赢家。这本书的吸引力远远超过了传统商业图书或历史训诫。它就像一本传奇小说,普雷斯顿在其中用生动的语言描绘了美国钢铁行业的一段形势危险而严峻的时期。“长长的蓝色电弧在一大堆废弃汽车和破旧的工业机器之间蜿蜒穿行……在钢铁溶化的噪声中,钢铁工人们根本就无法听见他们自己满怀恐惧的尖叫声。噪声似乎要震开他们的头颅,而一股麝香似的气味充满了厂房,这是长电弧溶化钢铁时发出的气味。”
自从17世纪中期卡内基钢铁公司建立以来,美国历史性地统治了钢铁行业,并取得了巨大的利益。由于其优越的地位,美国钢铁行业没有继续寻找能够更加高效和经济地制造出钢铁的新方法,而仍旧采用“如果没坏就不去修理”的一贯做法。投入的资金只是用于更换老化的设备,而没有用来开发新的运作方式。其他的资金就流入了劳动大军的口袋,因为工会为工人们赢取了丰厚的待遇。
标准的生产方式是用一个鼓风炉来将铁转化为钢,但这种制造方法占用的空间非常大。例如,印第安纳州加里市的加里工厂就占据了密歇根湖6英里长的湖岸线,其中一个厂房就占了1.5英里。显然,美国钢铁行业存在很多问题,而一场剧烈的风暴正在形成——高昂的制造成本、自以为是的隐患和来自亚洲及欧洲的逐渐增强的竞争。
欧洲的制造商们开发了另一种钢铁生产方式,即电弧熔炉。这也就是著名的小钢铁厂所使用的方式,它用废弃钢铁而不是铁矿来炼钢。这是一种很有益的制造方式,因为它使小钢铁厂的产量可动态变化,可以根据需求随时启动和停止生产。1969年,Nulcraft钢铁公司(即后来的Nucor公司)的总裁,也就是《美国钢铁》中的英雄人物肯·伊文森(Ken Iverson)在美国南卡罗来纳州达林顿开设了一个小钢铁厂,这个大胆的举动使得美国钢铁行业开始重新站稳了脚跟。
“一个优秀的商人受挫难而恢复快。”
由于开拓了这一新的方法,Nucor公司得以在这个衰退的行业中取得成功。伊文森不但在生产方法上做出了创新,还对管理方法进行了革新。伊文森创办了一个只有五个层级的公司:看门人和CEO之间只隔了四层。在Nucor的收入从1970年的110万美元增长到70年代末的4 200万美元期间,它的员工总数一直都少于20人。这种精兵简政的方式使得公司的决策制定很迅速,而且工作环境中也具有更多的自主性。然而,成功总是会伴随着一些坎坷的。Nucor的工人没能加入工会。尽管Nucor工人的工资比其加入工会的同行们要少得多,但是Nucor制定了奖金计划,使其工人有期望获得相当于工资两倍的收入。
1986年,伊文森看到了公司的成长速度放缓,但他发现钢板生产是一个新的机会,因为汽车行业对此钢铁产品的需求量很大。他做出了一个史无前例的举措,购买了一台庞大的、未经试验的新机器,该机器能够将溶化的钢水轧制成钢材。伊文森相信,有了这台新机器,公司只要500名工人就可以生产出100万吨钢材。日本的钢铁行业也是世界最先进的钢铁行业之一,但其需要2 500名钢铁工人才能生产出100万吨钢材。劳动力的减少完全改变了竞争的舞台,而Nucor取得的业绩大大地超越了伊文森原先设定的目标。
理查德·普雷斯顿引人入胜地讲述了这个非比寻常的小钢铁厂的故事,具有讽刺意味的是,该钢铁厂坐落于印第安纳州的克劳福兹维尔。但只要想一想该钢铁厂对废弃钢铁、劳动力和便利公用事业的需要,你就不难明白它为什么要建立在这个有着许多老工厂的高度工业化地区了。该书中涉及的人物包括伊文森、有趣的工厂总经理凯斯·厄尔·巴斯(Keith Earl Busse)和为Nucor生产钢铁的忠实勤恳的工人们。普雷斯顿为这个故事添加了许多传奇和刺激的戏剧性元素。他讲述了工人在采用一个试验性生产方式时发生的一起爆炸事件,读到这里时,我被深深地吸引住了,连走路的时候都舍不得放下书,就想赶紧看到这个事件的结果如何。下面摘录了这个故事的一段描述。
在钢水包越过铸造塔5秒之后,从起重机上发出了“呜呜”的鸣叫声。正站在控制室中控制台旁边的米利特(Millett)听到了这个声音并抬头望去。他看见起重机的绳索已经损坏散开了。钢水包正在往地面掉。这个装满了钢水的钢水包很大,它自身有15英尺高,而其底部离地面有40英尺高。当它经过控制台往下掉的时?看起来似乎速度很慢,而起重机上的绳索正在从绞车上发出鸣叫声……一道巨大、明亮的黄光闪现,灯光随之熄灭。
再找一本像《美国钢铁》这样的能让我在和同事的交谈中多次引用到其内容的书很难。理查德·普雷斯顿是一个优秀的非小说作家,我认为他能与马尔科姆·格拉德威尔和麦可·路易士等当代杰出的作家齐名。在这本书中,他用自己的写作天分讲述了一个关于创新和复兴的传奇故事。伊文森及其公司Nucor的故事既鼓舞人心,又具有教育意义,它向我们揭示,采用新技术和以人为本的创新型组织结构是实现商业成功的有效途径。
& 图书信息:American Steel: Hot Metal Men and the Resurrection of the Rust Belt, Prentice-Hall Press, 1991年第2版, ISBN 9780130296047。
Ü 相关链接:破坏性创新的理念,《创新者的窘境》;工程设计的艺术性,《打造世界的工程师》;创新的艺术,《创新的艺术》。
Plain Talk by Ken Iverson; And the Wolf Finally Came by John Hoerr; Making Steel by Mark Reutter; Andrew Carnegie by David Nasaw。
商业小说的启示
我们在从狄奥多拉·德莱塞(Theodore Dreiser)于1912年出版的《金融家》(The Financier)和斯隆·威尔逊(Sloan Wilson)于1955年出版的《穿灰色法兰绒制服的人》(The Man in the Gray Flannel Suit),到乔舒亚·费雷斯(Joshua Ferris)最近出版的《当我们来到尽头》(Then We Came to the End)的一系列小说中发现,对商业小说的界定比较困难,而且它的生命周期是杂乱无序的。以工作伦理和追求幸福为主题的经典论述性作品、揭示骄傲导致失败的寓言和讲述重新塑造自我的故事等小说,使得这种形式对从高中生到高层管理者的很多人都有帮助。许多商业小说直接地对商业问题进行论述,而其他的一些小说则提供了奇妙有趣的课程。但是,总体上只有少数小说经受住了时间的考验,仍然能够有效地帮助所有读者走出自我和学习他人经验。
1.《大亨小传》(The Great Gatsby;作者:F. Scott Fitzgerald)。《大亨小传》被广泛地评为美国最伟大的小说,它也可能是对美国梦的最佳打造:白手起家、年轻而富有的杰·盖兹比(Jay Gatsby)正从他的新豪宅中热切地望着东艾格(East Egg)更加华贵的灯光。他想要更多,想要住进那里。而这本书既证明了美国生活中从赤贫到暴富的可能性,也谴责了自私自利的品行。在盖兹比的商业伙伴们看来,他可能并不像洛克菲勒那么冷酷无情,而是更加热情和富有怜悯心。Fitzgerald在该书创作中最为成功的地方在于,描述了盖兹比过大的野心是如何摧毁了曾经使他辉煌一时的力量。
2.《笨伯联盟》(A Confederacy of Dunces;作者:John Kennedy Toole)。这本遗著注定要因其悲剧色彩及其对新奥尔良理想世界的幽默和滑稽的描绘而被人们记住,此外,它还展示了每个工人和苦工都讨厌的东西——除了自信和自我发现的时刻。当自负、肥胖的伊格内修斯·赖利(Ignatius Reilly)挂着热狗在法国人特区四处兜售(但更多的是被他自己吃掉了)时,他发现自己正面临一个转折点。事实上,这里的每个人似乎都是为了一个并非挣钱的理由而工作,如特里克茜(Trixie)和躲避警察的琼斯(Jones)。Toole描写了街头流浪者的寂寞和滑稽,尖锐地揭露了在一天工作中涉及的人们、场合、欲望和任务的荒谬可笑之处。
3.《美国田园诗》(American Pastoral;作者:Philip Roth)。Roth笔下的20世纪60年代版盖兹比——Seymour Levov因为社会动乱而逃离家乡。该小说周详地描写了Seymour一出生就拥有的纽华克地区手套制造产业,表现了为维持一个家庭企业所必须付出的倾心努力。Roth创作的这个既充满感情、又滑稽有趣的故事征服了几代人,它向我们展现了美国历史上极独特又普遍的一个剪影,并在最后证明,正直、坚定、宽容和诚实并不会成为能够阻挡社会摧毁你的一切的铜墙铁壁。
4.《完整的人》(A Man in Full;作者:Tom Wolfe)。Wolfe史诗般的作品对现代亚特兰大互相交错的商业、政治和社会状况进行了散漫的描写,其描写的焦点不断地变化,但是却保持着对失望的商界巨头查理·克罗克(Charlie Croker)的最敏锐的刻画。他的仁慈的做法,如对3 000英里之外的被解雇的仓库员工康拉德·汉斯莱(Conrad Hensley)施与了恩惠,向地位低下的劳苦大众表示了同情和怜悯,并强调了穷人和其雇主之间的巨大差距。Wolfe的描写自始至终都保持着敏锐的洞察力,最为深刻地揭示了人们在自尊和迫在眉睫的巨额债务之间进行的自我斗争。
5.《当我们来到尽头》(Then We Came to the End;作者:Joshua Ferris)。Ferris的小说代表了商业小说的下一代潮流,他对现代办公室生活和营销世界的诙谐的批评性描绘,几乎就像是与电影《上班一条虫》(Office Space)和电视系列剧《办公室》(The Office)配对的剧本。这部作品不但非常有趣,而且也具有许多Toole式的讽刺意味。Ferris清楚地向我们展现了经常被忽视的办公室之间的陋习、蠢事和闹剧。作者用极具娱乐性和讽刺性的语言描绘了一幅?我们称之为“上班”的景象。
——托德·拉扎斯基、丽贝卡·施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