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en Genius Failed
Roger Lowenstein
《赌金者》罗格·洛温斯坦 著托德 评
在《赌金者》中,金融记者罗格·洛温斯坦自始至终都在预示着长期资本管理公司(Long-Term Capital Management,LTCM)未来的命运,因此,我们对这个故事的结局并不感到惊讶。洛温斯坦做得最好的一点是向我们展示了盲目自大是如何摧毁这个公司和几乎整个金融系统的。在两位诺贝尔奖获得者的成就和不断发展的计算机技术的基础上,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前所未有地将学术理论进一步应用于现实世界的实践中,并成为用于研究市场如何挑战刻板理论解释的现实案例。洛温斯坦的故事虽然是以当今复杂的金融市场为背景,但它却依旧是一个古老的话题。
这个故事的开端介绍了一个名叫约翰·麦利维瑟(John Meriwether)的美国中西部地区的年轻人,对赌博和股票的爱好最终致使他放弃了高中的数学教师职业,转而在所罗门兄弟公司进行债券交易。在20世纪70年代,由于新的计算机技术带来了即时定价方法,债券市场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而麦利维瑟从中发现了遍及各处的有利机会。他最初的交易集中于利用不同债券利率之间的差额。对这些债券的估价很容易,而且麦利维瑟发现,如果新闻情报不利,市场通常会卖空债券。如果利率差额扩大,就会产生套利交易机会,而他则据此推测,在投机热潮过去后利率差额会缩小。这种经过精心预测的赌博式交易为他的雇主赢得了丰厚利润,于是他很快就得到了晋升,拥有了更多的交易权限,但麦利维瑟认为自己需要一个新的优势能力来应对这个新游戏。
他采取的方法是从大学院校雇用最优秀、最聪明的人才。他的套利交易团队成员由来自麻省理工学院、哈佛大学和伦敦经济学院的学生与教授组成。这些数据操作能手很快就喜欢上了华尔街。他们的理论模型不再只是获得某些普通杂志的赞扬,而是与真实的金融资本一起发挥了更多的作用。麦利维瑟管理他们,鼓励他们,并保护他们免遭所罗门交易场地上其他交易人的伤害。他还通过让他们在内部对选举和扑克牌游戏等许多事情下赌注,来激发他们对赌博的兴趣。
当麦利维瑟在所罗门的职业晋升到达顶点后,他却因自己的一个下属被发现从事违法的证券交易而被迫离职。麦利维瑟想要快速地重新获得他在华尔街的声望和地位,于是就组建了一只名叫长期资本管理的对冲基金,并想要复制自己在所罗门的运作规模和范围。麦利维瑟很轻松地就把非常忠于自己的大多数旧部成员招募了过来,并雇用了金融学术界的两位超级明星罗伯特·默顿(Robert Merton)和拜伦·史高斯(Byron Scholes),他们两个人都获得了诺贝尔经济学奖。他为自己的新团队提供了12.5亿美元的运作资产。
这些交易者们又重操旧业,开始利用债券利率差额来交易。史高斯对这种每笔募捐交易给投资者带来的利润较少的投资方法的描述是:“攫取其他人看不见的小钱。”赚大钱的唯一途径是利用财务杠杆作用,通过取得巨额债务来大大增加交易量,从而赚取大量的利润。结果证明,这既是该战略的优点,也是其缺点。
“‘你这是在推土机面前捡钱。’一位善意的金融管理者警告道。”
在所罗门试用过并在新公司进行了改良的交易方法运行得非常理想。麦利维瑟和他的充满梦想的团队为投资者提供了一剂万灵药:保证以很低的风险获得收益。在第一年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为投资者赚取了28%的利润率。该交易方法让交易者们知道应该在何时买进什么证券。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开始认为这种交易方法也适用于其他交易。他们开始成为自己取得的成功的受害者:他们需要将赚到的钱投资出去,而债券的有利交易机会却变得更难取得了。预计债券的价值是很容易的;但是,像股票、货币、利率互换等这样的证券却具有较高的风险,许多都需要交易者自行判断和评价。这使得该公司从成功进一步迈向了危险;尽管如此,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资本还是在4年之后增长了3倍,它的投资者们为此而欣喜若狂。
但是到1998年8月,一切都崩溃了,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大约在5个星期之内就损失殆尽。他们的许多赌注都押错了;与历史平均值相比,债券利率差额正在逐渐扩大。麦利维瑟的交易者们开始怀疑起来。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的巨额债务加剧了这个问题。几乎华尔街的每个公司都不同程度地牵涉其中,它们中的大多数都借了大量资金给长期资本管理公司。这些公司也采取了和长期资本管理公司相似的运营方式和交易方法,一直在通过各种方式与后者相竞争。最后,美国联邦储备银行将14家银行联合起来贷给长期资本管理公司36.5亿美元,以保证后者的偿付能力。这个紧急援助行动使市场平静了下来,投资者们在两年之后获得了资金返还,而这段真实的经历证明,市场的变动是非常随机的。
我们通过阅读历史或企业故事来学习教训,而洛温斯坦还有很多东西要和我们分享。他提出,联邦储备银行的干预阻止了市场进行自我纠正,将成为另一种不负责任的金融行为的根源。导致安然倒闭的原因是贪婪,而致使长期资本管理公司陨落的原因却是盲目自大:这些交易者们相信自己能够预测未来。该书在结尾部分对麦利维瑟和他的交易者们后来的去向进行了简要的交代。长期资本管理公司垮台后,其原班人马利用2.5亿美元原始资本建立了一个名叫JWM Partners的公司。他们吸取教训了吗?
& 图书信息:When Genius Failed: The Rise and Fall of Long-Term Capital Management, Random House, 2001, ISBN 9780375758256。中文版由上海远东出版社出版。
Ü 相关链接:麦利维瑟以前的一个同事的著作,《魔球》;安然的倒闭,《房间里最精明的人》;如何从失败中学习,《打造世界的工程师》。
The Bonfire of the Vanities by Tom Wolfe; Liar’s Poker by Michael Lewis; Buffett by Roger Lowenstein。